第十八章：稚子殇（十八）

袁安如何暴怒，外间的人是看不到的。

但他们却能看到袁震的过去。

更确切点，或许应该加上“一些”二字。

山石“砰”地落下，小孩望过去，眼底是纯然的孺慕和喜悦，紧跟着，他喊了一声，“老爷！”

这奇怪的称呼引来弹幕上乱七八糟说着什么雇佣童工，玄正的人也从没想到袁家竟然和名满天下的蓝氏无双有过这般隐秘的交集，亦是好奇又疑惑。

只是不论这些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再继续看下去时，都慢慢有了同一种情绪，名为——愤怒。

小孩的喜悦似乎一点也没有感染到袁震，他肃着脸，冷冷地，带着命令道：“继续。”

“是。”

收敛了喜色，小孩手上灵力继续运转驱动山石。

那巨大的石块在小孩的灵力下，逐渐变得轻盈，到不久，已经可以摇摇欲坠在半空，可见小孩天资之高。

“老爷，这样可以吗？”小孩祈盼地望向袁震，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浑身都透露着“求夸奖”的意思。

这般可爱模样，看得屏幕上都划过许多“摸头夸”“乖乖”“好可爱啊啊啊!”一类的话。

就连心中沉沉的蓝曦臣，也忍不住嘴角疼爱笑意，“自牧竟也有这样活泼时候……”

他蓦然想起初见时狼狈瘦弱的小孩，笑容又渐渐淡去。

小孩的祈求丝毫没能让袁震动容，他皱着眉，吐出的依旧是不变的两个字，“继续。”

眼里的灵动化作失落，小孩垂着头，手上重新聚起灵力……

日头渐渐大了，炽烈的光直照着毫无遮挡的空地，小孩干瘦的脸染上金黄的光，苍白的脸色都仿佛多了些血色。

小孩额角沁出热汗，滚落到眼里，他没忍住抹了抹，一个不注意，手上灵力隐隐断开，那山石便轰然落地。

“对……对不起，老爷……”像是犯了多大的错般，小孩无措又紧张地揪着衣角。

但对于一个幼童来说，他这半天所用灵力，已是同龄人绝不可能的极限。

袁震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继续。”

不变的两个字，但其中多了丝不耐。

小孩只得继续，但灵力已经枯竭的他，显然不能达到袁震的要求。

“继续。”

“砰！”

“继续。”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