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0

||“我希望过马路会减慢速度让行人先过的司机会被温柔对待

我希望在电梯给了我一颗糖的邻居小朋友会被温柔对待

我希望每天努力前进的人会被温柔对待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会被温柔对待

我也想温柔一点然后被人温柔对待。” ​​​​

——德卡先生的信箱

——

当我听到朴灿烈说他碰见夏忱忱的时候我的心紧了紧。

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摆在他面前。

“那又怎样?”我说。

他轻抚着我的后背，似乎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叫我放心。

离开了医院，被冷风这么一吹刚睡醒的我已经清醒不少了。

心里还是堵堵的，瞒了这么久的东西已经被他知道了，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离开。

脑子里面还记忆犹新一般的场面，夏忱忱把验孕单一把甩在我脸上的时候那种疼痛感和周围风吹的嘲笑我是忘记不了的。

我根本不能忘记当初去酒店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我当时真的很无助。

我知道这是夏忱忱的圈套，但是我中招了。

我知道她知道我的弱点，但是我认了。

一步两步地走着，不知道过往的车辆来来回回，直径走向已经是红灯的马路，当我转头只能眯眼看到车灯时我感受到有一双手赶紧把我拉了回来。

有惊无险就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他把双手握在我的手臂两边，对我说。

“你怎么回事!刚才一直叫你名字也没回应!”

我知道他肯定又生气了。

我很直白地跟他说，“我在想酒店的那件事。”

朴灿烈身体怔了怔，他似乎以为我不会再想起那伤感的事情。

他抿了抿嘴，“绿灯了，走吧。”

夜晚的路灯照射在人身上总是能折射不同的情感。

“在大学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夏忱忱一个华侨。”

我没有搭理，早就已经挣脱开他的手的我，冷得把手缩进了口袋里。

是不是人高视力就很好或者说视野很广?

他拉着我到附近的公椅坐下，给我哈气取暖。

“然后呢，你讲吧，我听着。”

他顿了顿，“当时她比我小几届，当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承认我有心动过。”

“第一次的见面是我约的，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夏忱忱家庭挺困难的，所以她只能努力靠学校里面发的奖学金来维持。”

“之后我毕业了，但是有一天我我打电话给她她的手机没有接，直到最后我在英国的同学发给我她在夜总会的照片我才死心了。”

“陈忱，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喜欢你，只有你，不要瞎想其他的好吗？”

我承认我心软了。

每当他求我我都会心软。

眼神暗淡了一下，当再次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我知道我逃不过这种狗血剧情的排编。

顺其自然吧。

——

自从上次朴灿烈见到夏忱忱了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了。

一切回到正轨，该教书的教书，该学习的学习。

在期末考的最后几天见到的一般都是朴灿烈先睡，我还得到一两点睡的情景。

他说过要陪我，但我谢绝了。

我知道这次考试对我的重要性，主要是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来一个下马威。

语文是我最难攻破的一个科目，每天背上千个字，每天记上百个字词我都已经习以为常。

偶尔偷偷在上课睡觉我都已经习惯冷了，但是都是在大叔的课上。

他也很放纵我，总是不舍的叫醒我。

“好同学们下课。”

这节是朴灿烈的课，刚好是下午最后一节，他提早的放了学。

当然也是因为我他们才有这样的待遇。

“你知道你每次这样子在我的课上睡觉我真的很生气吗？”

“你不是没有生气吗？那你也可以叫我啊!”

“我不舍得。所以我把我所有的课能换的都换成了最后一节，好让他们早一点放学，好让你好好睡一个觉。”

我有点感人，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还以为是老班做的。

我从来不知道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我开玩笑问他，“你提早放学的话你担心期末考我们班的平均分吗？”

他笑了一下，“没什么好怕的，我相信你们班。但是你......可能有点危险哦！”

我假装生气的不理他，“我这几天可没少做你的习题，没少给你讲解析啊！”

他摸了摸我的头，“知道了，我家的最棒了。”

——

忙碌归忙碌，该悠闲还得悠闲。

这天朴灿烈不在家，说是开会去了，又是一个没读书的日子，不是在家睡觉就是玩手机。

我突然发觉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边伯贤的店了，想想都是朋友，也得捧个场子。

还是同样的路，同样的店，同样的人。

店里面依旧是这么清闲，只有他一个人，我知道我又来错时间了。

“边大厨师在干嘛呢，这么认真?”

我依旧找同样的位置，点同样的餐。

他见我来笑了一下，“哟，稀客啊，多久没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把东西拿了上来。

速度够快啊小子。

“你可就别说了吧，我这几天被那个期末考快搞晕了，太烦了!”

“我语文又不好，物理化学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这苦吃的哟!啧啧啧。”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男朋友出去了，我就随便逛逛，想到你这里我很久么来了，捧个场!”

我一脸忧愁的用叉子插着蛋糕上面的草莓和奶油。

“这么伤感吗？”

撅着嘴巴抬头望着他，“能不伤感吗？”

“要我带你去玩玩吗？”

“你请客？”

嘻......嘻嘻。

出门在外的我根本不会带什么钱。

打车钱就够了。

边伯贤有自己的车，去远点地方比较方便。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这座城市，换了好多个家。所以我特别记不清这里到底那条路是哪里的，有时候我都不敢一个人出来，怕迷路。”

开车中的边伯贤侧颜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少女们想象的样子。

简直不要太好看。

我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交了这么好的朋友吧。

“搬家?为什么会搬家?”

“小时候嘛，也不懂。因为爸妈关系不好，并且我并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而已。所以当到这里应该没有太快的买房，租租就好。”

“你孤独吗？”

我很意外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一句。

我笑了笑，没回答他。

他似乎开了很久，我也沉默了很久。

我说，“我孤独。”

——

执笔

尢梓

2018.03.02;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