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

舞台上，沈慕慕已昏死在岳岳怀里。

一时间台上的人全部上前，台下观众躁动起来，台侧的导师们和工作人员们纷纷围拢，台后的练习生们全部站起来，焦急地看着屏幕上转播的画面。

蔡徐坤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攥住了，想往台前赶，却被王子异拉住手腕。

他小幅度摇摇头，示意蔡徐坤冷静克制一点。

黄明昊范丞丞也是被朱正廷拉住才没往前头跑。

“你们都别去添乱了，张pd还在台上呢，慕慕是他最疼的师妹，他会照顾好她的。”

丁泽仁跟着劝，把俩年少气盛，心里压根藏不住事的小孩摁回座位。

陈立农和林彦俊在那瞬间，眼神皆是一黯，却又各自克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屏幕上，人群散开一条道，沈慕慕被王嘉尔打横抱起，她面无生气地靠在人怀里，被带离了现场。

有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公演继续，叫蔡徐坤组上台，蔡徐坤失神瞬间，带着自己组的人往候场区走。

只有他站在了足够高的位置，才能光明正大牵起她的手吧。

医院里，王嘉尔守在人床头，看着挂着点滴面白如纸的沈慕慕，叹口气接通了电话。

“沈叔叔，还没呢，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消息。慕慕她在舞台上昏过去了。”

“您别激动，千万别着急……是啊，她这阵子中韩两边飞，经常熬夜练习，还得参加节目组外活，没有休息时间，身体应激保护，才昏过去了。”

王嘉尔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月明星稀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

“囡囡没事就好，你也知道……当年我和她妈妈气糊涂了，都以为只是玩玩，毕竟她学也在上，世锦赛冠军也如约拿到了，我们以为……以为这份事业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苍老的声音在发抖，王嘉尔想到自己当初毅然决然抛下一切远赴韩国，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痛心疾首，一时有些不忍听。

沈家人一开始确实是气愤不已，悉心培养的独女去做这种卖笑讨好的职业。起初他们极度不理解沈慕慕的内心世界，甚至说出留在韩国就一辈子别回香港的话。

可后来到底还是爱女之情更甚，他们听说沈慕慕在韩国受人欺负了，把自己弄伤进医院了，心急如焚又无法开口，只能一直在背后给她庇佑。

这几次她的舆论事件，全都是沈父在背后联系律师和公司交涉达成协议处理。

现在她要查宁艺卓的换水事件，王嘉尔转达给了沈父，他就派私家侦探去查。

甚至这几年，沈家还收购了SM部分零落股份，也想着有必须时，能给沈慕慕多些支撑。

“叔叔，慕慕她是真的很热爱舞台，您和阿姨如果愿意的话，来看看她的现场吧，慕慕身上散发的光彩，真的很吸引人。”王嘉尔回想着今晚她负病上台，哪怕是状态不佳，也表现出了十足的魅力。

有热情有努力，她真正是为舞台而生的人。

“其实，我和她妈妈在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偷偷去过了……我们录了视频回来看了好多次，囡囡跳舞的时候真漂亮，唱歌也很好听——嘉尔，你知道吗，我那是第一次看到她唱歌跳舞。”

沈父有些憋不住眼泪，看着窗外渐渐圆起来的月亮，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马上要过年了，我知道她不愿意回来见我们。嘉尔，还得麻烦你多照顾我们囡囡一点了。”

被这位父亲卑微的姿态狠狠击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王嘉尔连声应下。

“叔叔，您下次来让慕慕知道的话，她会很高兴的。”

“唉——当时是我过激，把话说得太过分了，伤了她的心。我们囡囡性格又要强又倔，她要是能愿意见我……”

沈父再度哽咽。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父母子女各有苦衷，王嘉尔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听着沈父自责的话语，不自觉望了眼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姑娘。

“辛苦你了嘉尔，把我们囡囡托付给你，我真的很放心。”

“……沈叔叔，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而且对慕慕来说，现在不是能谈感情的时候。”

沈王两家世交，当年两位母亲同时怀孕时，给未出世的孩子指腹为婚。可惜当年沈母演戏时孩子掉了，沈父心疼，养了很久才敢要第二胎，故而沈慕慕出生时，王嘉尔已经是满街野的年纪。

但这并不妨碍老人们把这事当真，但于王嘉尔而言，沈慕慕的想法如何，应该得到充分尊重才好。

挂断电话，王嘉尔重新回到病床边。

她双眼紧闭，看不见朝气明媚的模样。

他看着她失了血色的面庞，心尖颤了颤。他很单纯地觉得，沈慕慕真的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