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刻飞机上大家都睡得死,我努力呼吸着,从窒息感中慢慢走了出来。
蔡徐坤递了张纸巾给我,我摇着头不肯接,甩甩头努力想要甩掉那些令我作呕的音像。
“乖,把饮料喝了——”
“小孩子连痛苦的样子都很可爱呢~”
我扯下身上的毯子起身,脚下虚浮往后倒,跌入一个宽厚的胸膛。
是蔡徐坤,他随着我的动作起身了。
转身向他想道谢,我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说话。
“低血糖了吗?”
他手里握着一杯橙汁,望着那橙黄的液体,我胃里一阵翻涌,推开那杯橙汁,不可置信望了蔡徐坤一眼,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跑。
反锁上门一阵干呕,因着一直没有进食,吐的都是酸水,我抖着手漱过口,撑着洗漱台边缘,望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指关节泛白。
“这个妆让你看起来像个大人,我不太喜欢。”
我在哭,哭得哭天抢地。
我也只能哭。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直忘不掉……
泪水花了眼妆,我洗了几把脸,大致擦了妆面,抖着身体靠在墙边。
抬眼,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并不会让我闭眼,我是受过……公司训练的……
“公司也会训练你怎么讨好别人吗?哈哈——”
——我要找张艺兴。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我胡乱抹了几把脸,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还没来得及摁下呼叫键,我听见敲门声和蔡徐坤的声音。
“你还好吗?”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
我深呼吸稳住身子去开门,蔡徐坤张嘴好像想说什么,身体一阵痉挛,我抬手扑进他怀里。
我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蔡徐坤身体僵硬了。
“只有亲密的人才会拥抱,可以抱我,不要害怕。”
张艺兴曾经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我闭上了眼,把脸埋进他怀里,感受着如擂般的心跳,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可以……拥抱我吗?”
蔡徐坤听到这句话愣了愣,用棉袄把人遮了下,回抱住沈慕慕,轻轻把人推回狭小的空间,顺手带上门。
不能被别人看见,不然他们都得完蛋。
她发顶的淡香钻进他鼻尖,他的下巴甚至可以轻轻靠在她发顶。沈慕慕的呼吸从急促到逐渐和缓,蔡徐坤感觉她紧紧环住他腰的手松了劲,无端生了不舍。
他不希望她被痛苦裹挟,又渴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她真的好瘦,骨架小得惊人。
“对不起。”
沈慕慕垂下手,蔡徐坤回抱她的手本也没用力,于是她轻易将两人间拉回正常距离。
蔡徐坤猜她在纠结怎么让自己闭嘴。
“为什么对不起,刚才有发生什么吗?”
他自然是不愿意让她为难的,于是若无其事耸耸肩笑了下,留下一包卸妆湿巾,转身先开门出去了。
我一下呆在原地,后知后觉反锁上门,拿着卸妆湿巾撕开。
湿巾擦在脸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气味,像刚才蔡徐坤身上的味道。
忍不住去拥抱他的瞬间,我以为我会像和别人一样排斥推开,可事实上,我在贪恋他的怀抱。
我甚至希望能够一直闻着那股草木气味,于是抱着他的时间,比以往我陷入恐惧时,拥抱张艺兴的时间长了太多。
当年张艺兴在那人身下救下我的时候,已经让拥抱变成我一种带有救赎意味的依恋。
能让我安心拥抱的人,是注定会产生千丝万缕的牵扯。
这件事,直到我多年后才真正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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