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

幻郁殿 ，地下室。

　　 “千唤为何总觉得你的修为不稳固，就像是渡劫期间的修为，有种随时可能渡劫失败修为跌落的感觉。”魔帝曾说过。

　　对此他的回答是“大概是因为我神魄残缺的缘故。”

　　姐姐死后，他代替姐姐的身份，听从天帝命令，手上占满鲜血。

　　曾用陌生的电话号码打给北冥空，问他“云幻千是谁？”是他努力挣脱天道，给自己的提示，但是被他忽略了，甚至还杀了墨奚。

　　云千唤跪在棺椁旁，指尖触碰着云幻千的面颊，柔软的没有僵硬，除了没有温度，就像是睡着了。那些温馨的回忆，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讽刺。

　　“父帝近日派了更多的人跟着我，我不能久留。”

　　指尖冒出火焰，缓缓蚕食棺椁中的云幻千。“千唤你在做什么！”祁曜震惊他的行为。

　　“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云千唤的语气很平静，他跪了许久，站起来时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祁曜，帮我做一件事情，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

　　神界，仙牢。

　　云千唤站在转角处，额头抵在墙上，更像是难过，北冥空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他终究是不忍心亲手抽出他的魔髓。耳边是北冥空痛苦不堪的声音。

　　“滚！”

　　“上神，陛下说……”

　　“我说‘滚’！”

　　“是。”

　　云千唤出现在牢里，看着倒在地上的不能动北冥空。“北冥空，他们磨磨蹭蹭的，我给你一个痛快。”

　　手指顺着颈椎往下，触及第一块腰椎，注入神力。“啊！”痛极了。半透明的魔髓彻底被抽出，北冥空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嘴唇也被咬烂了。

　　似乎是觉得北冥空还有意识是清醒的，道：“北冥空，痛吗？请你铭记我加诸在你身上的痛楚，日后尽数奉还……这天道还真是残忍……”

　　脸上有了湿意，他哭了……北冥空意识模糊的想着，是痛糊涂了吧，也可能是自己的眼泪……真的是疼出幻觉了，北冥空听到云千唤在自己耳边又问出了那个问题：“北冥空，云幻千是谁？”

　　云幻千扶起半昏迷半清醒状态的北冥空，刚走出结界。“姐姐。”云千唤出现在牢门外。“你要带他走？”

　　“千唤。”

　　“姐姐，魔星降世时，我因为一时心软留下魔星性命，之后姐姐你代我去另一时空带回魔星，我曾说‘绝不能留下魔星’，姐姐你却对他产生了感情，不愿见他因为封印，身体崩坏而死。以自己的血为引，折损修为，只为唤醒他被封印的魔族血脉，甚至还要与他成亲。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如今天帝就已经知道了姐姐你还活着。”

　　“千唤，就算重来一次，我的选择也不会变。”

　　北冥空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云千唤和云幻千，不是一个人，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云千唤走到云幻千身前，取下手腕上的手链，递给云幻千：“物归原主，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