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关系

秦江翻了翻夏楠的档案。

　　档案很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没有不良记录，但也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

　　“报告。”“报告。”

　　秦江用教案盖住了档案，清了清嗓子说：“嗯，进来吧。”

　　夏小楠跟在程帆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秦江透过一层薄薄的镜片看着他们，结果这两个小孩跟个没事人一样。

　　虽然夏小楠装得很紧张，但是眼底的自信和藏在精致面容下的锋利还是暴露了她。可惜秦江也不是显微镜老师，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奇怪。

　　秦江说：“今天早上怎么回事啊？又打架了？”

　　“老师，是，是程帆为了保护我才……”夏小楠扭扭捏捏地说，听得程帆和老师都有点头疼。

　　秦江打断了她，幽幽地说：“你就别维护他了，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夏小楠僵了一秒，然后用很认真的，很坚定的语气说：“老师，我觉得程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秦江：“……”

　　程帆：“……”

　　“对。他不但乐于助人，而且愿意舍己为人，为了保护我才和那些小混混起了冲突。”夏小楠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程帆，眼里带着些嘲讽调戏的意味。

　　秦江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程帆：“是吗？你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

　　程帆屏蔽了秦江质疑严肃的目光，嘴角弯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桃花眼半眯着，漏出了点点星光，似乎是实在憋不住笑了。

　　看着很欠揍。

　　“是的老师，就是这样的。”

　　 秦江明显是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话，但也并非毫无可能，毕竟程帆的两大爱好就是撩妹和打架。

　　为了撩妹而打架？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怎么想的……秦江把眼镜在镜布上擦了擦，重新架在鼻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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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楠和程帆他们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外围满了人。

　　“你们班干嘛呢？”夏小楠撕开了一根棒棒糖的壳子，不等糖果甜腻的香气飘散开，塞进嘴里就是一顿“咔咔”狂咬，几秒后又抽出了被咬弯的棒子。

　　程帆：“……不知道。”

　　就在他们走过四班前门的时候，那堆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同学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

　　全部同学都散开之后，夏小楠才认出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孩子。

　　罗家瑜：“卧｜槽！还说什么都没有？！”

　　夏小楠：不是的孩子，你别叫，你听我解释。

　　罗家瑜具有标志性的圆眼睛顿时瞪得像两盏电灯泡，她的声音瞬间吸引来了很多吃瓜群众。

　　“有故事？！”

　　“什么嘛，这次一个月还没到呢帆哥换什么女朋友？”

　　“新来的那个美铝是小三？！我就说怎么感觉她怪怪的，绿茶婊啊！”

　　程帆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你什么意思？”

　　罗家瑜气鼓鼓地继续说了下去：“上次在咖啡店里还说什么‘不认识’‘偶遇’。我说呢，你这几天怎么不回我消息了，原来有人了啊！”

　　三班的同学咋咂舌，谁不知道他们帆哥是个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的海王啊，换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是说到换女朋友，帆哥不是一向很坦荡荡的吗？这种背地里找小三的事好像还没发生过。

　　夏小楠睨了一眼程帆。程帆的眉毛微微皱着，一对上翘的桃花眼显得很精致迷人。

　　夏小楠用脚跟踢了踢程帆，小声地说：“这个女朋友，还要吗？”

　　程帆挑了挑眉，奇怪地说：“你要干什么？”

　　夏小楠也冲他挑着眉：“你如果还想要这个女朋友我就得要赶紧和你撇清关系啊。” 程帆笑着学夏小楠的样子踹了她一脚，夏小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迫和罗家瑜大眼瞪小眼。

　　夏小楠：你信我一回，我和你男朋友真的没关系。

　　罗家瑜：你个臭女人我不相信你。

　　夏小楠：……

　　夏小楠胡乱咬碎了嘴巴里的糖果残骸，甜腻的气息还没开始酝酿就已经被粉碎。

　　夏小楠的身高无论放在男生堆里还是女生堆里都显得很出挑，再加上锋利的眼眶和总是拉成一条线段的嘴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但是夏小楠平时会可以压制住这种让人难受的压迫，展露出人畜无害的一面。不经意间，可能会看到她偷偷流露出的本性，一眨眼又变回了一脸无辜的可怜样。

　　夏小楠小时候辍学过一年，再加上入学比较晚，所以比同学都要大上一两岁。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帆也是今天才认识的。”夏小楠咬字清晰，每个音节都传到了四周同学的耳朵里，怎么听都像是无形的挑衅。

　　罗家瑜脸都快气变形了，睁着圆溜溜的杏眼愤怒地说：“你胡说！”

　　夏小楠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从同学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她在向程帆寻求安慰。

　　“程帆，我看着姑娘看着挺好的，好像没什么心眼。真的不要了吗？”夏小楠上下打量着罗家瑜。

　　程帆勾起嘴角，特意弯腰对她说：“就是烦。按照你们女生的想法应该算是绿茶？”

　　夏小楠飞快地往后看了眼：“上次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现在感觉她只是有点傻得可爱。”

　　程帆：“……随你。”

　　夏小楠很亲切地走上前拍了拍罗家瑜的肩膀，热情地说：“妹妹，我们都见过两次了，已经可以成为闺蜜了。程帆算什么？男人算什么？”

　　这些话说得很小声，其他人压根听不到，他们只能看到罗家瑜逐渐狰狞而惊恐的脸。

　　“你想得美！”罗家瑜吼了一句，奈何肩膀被夏小楠压得很紧，害得她没有发挥出实力。

　　夏小楠继续洗脑：“你看，程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这感情也不长久啊。还不如和我做个闺蜜，以后他们谈一对，拆一对……”

　　罗家瑜听到“不长久”三个字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说：“你懂个p！你什么身份啊？我们做什么还轮得到你来质疑吗？”

　　你懂什么？

　　你算个什么呀？

　　我做的事还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了？

　　回忆里有个女人张扬跋扈看着她，说出了同样的话。

　　艹

　　夏小楠很冷静说：“我什么身份？”

　　她后退几步勾上了程帆的肩膀，给程帆抛了个带着威胁意味的媚眼。

　　“我和程帆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