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锖兔死了。
卡卡西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重复着,这一个相同的事实。
每一次说出口,心脏就像是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露出血淋淋的血肉一般,痛的麻木。
但是他还是要说,说给别人听,说给自己听。
鳞泷左近次为什么?
鳞泷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怒火,仿佛已经将卡卡西吞没了一般,令人心寒。
鳞泷左近次为什么你没有将锖兔一起带回来?
鳞泷的声音重重的砸在了卡卡西的头上,轰鸣声不绝于耳。
残忍,杀戮,血腥,黑暗。
这一切都经历过的卡卡西,却被这一句话弄得体无完肤。
再强又怎样?看到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是照样什么的做不到吗。
富冈义勇等等,鳞泷老师。
富冈义勇卡卡西他……也不想的……
义勇的声音充满了哽咽,但他却知道这绝对不是卡卡西的错误,但他也只能无力的辩解一下。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够再强一点,身体也不会搞成那样,卡卡西也不会实力被限制,甚至于能够帮助锖兔去杀掉那只鬼。
这一切的悲剧就都不会发生,他才是那个最应该被责备的人。
卡卡西和鳞泷都没有再说第二句话,在三天后,他们为锖兔举办了一个小葬礼,来安葬卡卡西捡回来的,锖兔破碎的羽织。
真菰怎么可能……
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是真菰,小姑娘碧绿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卡卡西。
属于义勇的身体,此刻已经被缠满了绷带,他的左眼已经完全被卡卡西的写轮眼所替代,只是义勇用起来是完全看不清的。
而卡卡西的意识,这几天一直都处于主导位置,义勇也没有争抢的意思了。
眼睁睁看着却无法改变和在一开始就无法挽回,究竟那个更痛苦一点呢?
卡卡西对不起。
卡卡西望着面前的衣冠冢,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连泪腺都痛的闭塞,卡卡西只觉得眼睛生疼。
真菰你不应该对我说这句话。
少女忽然擦了擦眼泪,接着一脸认真的看向卡卡西。
真菰你就是义勇师兄身体里的另一个师兄吗?
真菰卡卡西……师兄?
真菰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的说道。
真菰我并没有去责怪你的权利。
真菰而且你的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一个吧。
真菰一直都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孩子,在这种时刻她更能理解卡卡西的心情。
失败的天才,崩溃的边缘。
卡卡西不,是我错了。
错在自负,错在懦弱,错在冷血。
都说春风送暖,却吹不开这宛如冰封的血淋淋的心脏。
在葬礼正式开始前,卡卡西终究是忍不住的跑到了一个清净的地方。
是在义勇劈开巨石的地方,老实说,这里并不是个好景色,周围光秃秃的一片,因为全被练刀的人砍完了。
但是,这里也是和锖兔做过约定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卡卡西便不由自主的跑到这里来,但是很不巧,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的来到这里。
面前站着的是,葬礼前一直没有露面的鳞泷老师。
鳞泷左近次终于来了吗?卡卡西。
卡卡西有些诧异,但还是面无表情的打招呼。
卡卡西鳞泷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鳞泷左近次我是专程来等你的。
鳞泷左近次想必那番话,会令你很痛苦吧?
卡卡西您说的对。
卡卡西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鳞泷左近次我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鳞泷左近次那么,你选择什么?
卡卡西鬼杀了锖兔,我深刻的体会到恨鬼这种生物的感觉。
卡卡西所以请放心吧,鳞泷老师。
卡卡西从今天开始,我会拼命的杀鬼。
把他们,一只不留,全部杀掉。
卡卡西这就是我的起誓,还满意吗?
鳞泷左近次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