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见到这个当初心动的少年,温暖心里却像一潭平静的泉水,毫无波澜,“你快离开这里,被人发现怎么办?”温暖催促。
“没关系的,温暖,我今天是来接你的。”
慕云的眼睛里泛着光,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温暖,“温暖,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带你回家,我们成亲。”
温暖很无奈,“慕云,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况且,婚约已经作废,我不会和你成亲的。”
“温暖,之前是因为流放我们才没能成亲,如今我在朝任职,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和我走,好不好?”
温暖很是头疼。
慕云依旧在喋喋不休,温暖脑子里嗡嗡的,不想听他说话。“阿暖,之前是我错了,我们和好还不好?”人畜无害的模样。
温暖彻底怒了,“慕云,我现在和萧瑜在一起,我们很好,很幸福,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那个很爱我的萧瑜。是,我以前是喜欢过你,那是我少年时的心动,是可以让我记一辈的心动。但现在我们都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更何况,你还……,慕云,是你先放开的我,回不去了。我…现在很幸福,我很喜欢萧瑜。”
温暖说出这些,呼出一口气,问到,“慕云,你明白了吗?”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屏风。
外间里,向嘉昏睡着,地上有碎被子的瓷片。温暖突然就明白了刚才外间的声音来源了。可能是向嘉来换水,却被突然闯进的慕云点了睡穴,杯子没拿稳,就掉到了地上。
她揉了揉山根,有些疲惫。上去把向嘉扶起来,让她能靠着桌子,好睡得舒服一些,“你快走呢,以后也不要来了,更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慕云看着她,他突然觉得那个柔和的女孩儿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了。他不再需要我了。
靠近一个人,要慢一点,确信你能看清他。离开一个人,要快一点,不然真的会舍不得。
幸好,温暖离开的果断。
或许慕云对温暖还有旧情,祈盼她好。也或许慕云觉得自己早就没机会了,干脆放弃。总之自那以后,慕云真的离开了温暖的生活。离开的干干净净。
萧瑜对此事并非不知,毕竟府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但既然温暖不愿他知,他就不知。反正,阿暖现在是我的阿暖了。
当时听到管家向他汇报慕云来过时,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到极点,心里总是想着若是阿暖想离开怎么办?但幸好,阿暖选择的人, 是萧瑜。
这样很好,幸福下去并非难事。
府里最近新打扫出来个小院子,那院子里住着一位大夫。
温暖那次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门口。那院子里总是飘出苦涩的草药味,以至于温暖往常路过时都是捏着鼻子跑开。但这次,她走进去了。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声音说不上来的熟悉。温暖鬼鬼祟祟的飘进去,躲在水缸后面。想看看是谁的声音,如此熟悉。
屋里走出来三个人。萧瑜在前,向身后的人抱拳作揖,意为感谢。紧跟着出来个中年男人,素衣白裳,留着中长胡须,满脸笑意。他身后立着个小厮,怀抱药箱,一脸勤恳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温暖看着那小厮紧绷的神情,没忍住笑出声来,惊了屋前的三人。
萧瑜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她出来。
温暖到三人跟前站定,做了个礼,不好意思道:“温暖不知礼数,唐突了医者,还请医者莫要和温暖见识。”
“无妨无妨,阿暖这是不认识我了?”那医者试探问道。
萧瑜在一旁笑着道:“阿暖,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温暖一脸迷惑的抬头,直到目光落在他脸上,才恍然大悟。
“施伯伯!”
“哎,是我。看来我们小阿暖还记得伯伯。”
“自然是记得的,哥哥在您那里做了这些年的工,早已把您当自家长辈看了。”怪不得刚才就觉得声音熟悉,原是老熟人。
这位医者正是闽华镇上的药房掌柜。萧瑜在他药房里做了不知多少年的工呢。此次寻他来府上,是为了温暖的旧疾。
温暖是施大夫看着长大的,她的旧疾如何来的,旁人不知,施大夫可是一清二楚。萧瑜寻他来也有这个意思,知道病是如何来的,才好对症下药。
温暖的病,萧瑜早就问过了施大夫。他走的那些年,温暖常常独自抱着坛酒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她酒量不好,一杯就倒。每每醉倒了就睡在树下,谁劝也不听。夏日里温度高,夜晚也不见得有多凉,在院子里睡就睡了。可冬日里她依旧往树下睡。酷寒入体,寒疾来势汹汹。就此落下了病根。
为什么要抱坛酒,抱的什么酒,萧瑜都知道。那海棠树,见证了他们从小到大的情谊。
萧瑜听时心疼的要掉眼泪。怎么这么傻一个姑娘,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