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六）学习

程府似乎一直就没有安生过的时候，她们小的时候，各房的同龄人都会讥讽嘲笑她们，甚至偶尔好不容易得来的零嘴都会被人诬陷是手脚不干净得来的，还会被践踏……

如今阿爹阿娘回来了，本以为会日子过得好一些，结果府上却又因为舅姥爷的事情而闹得鸡飞狗跳起来。

她倚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墙上因窗户而斜斜落下的方形光亮，不由发起呆来。

这位迟来的阿母却与她夜思梦想的阿母很是不同的，好不容易能上桌吃点东西，她却总要训上几句，训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云里雾里。

大母不吃饭难道不是她自己想明白了，舅姥爷犯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小事，自家阿父所处的位置又不是什么圣上身边必不可缺的，人圣上凭什么要听阿父的，说放人就放人的，可这又跟阿姊有何关系。

程少商“阿妹，阿妹，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程少商正头疼着书房内那一大摞一大摞的书，本就不识那么多的字，看那书一个人学习根本就只能对着发呆，偶尔一些字还得连猜带蒙，所谓学习不过也就只能装装样子。

她趁着无人注意，便偷溜着出来寻她的阿妹，结果却看见阿妹倚靠在墙壁上，那斜斜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衬得本就白嫩的皮肤竟多了几分透明，程少商想起阿妹时常因为饿肚子而头疼，当即也不顾要悄无声息不能被发现，立刻嚷嚷起来。

程少芮“阿姊，我无事，只是想不通阿母饭桌上所说的那些话。”

阿母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总好像在说大母不愿出来吃饭，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闷闷不乐，倒是她与嫋嫋阿姊的过错一般，程少芮不能理解，只是余光却见到程少商那不对劲的眼神。

程少芮“难，难不成真的……”

程少商“嘘，大母迷信，我悄悄改了家中烟囱的构造，老神仙一看烟囱不出烟就算出家中有事，大母再联想到最近布坊被查与舅姥爷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信了。”

她知阿姊对这些木工之事熟络，但却没想到阿姊居然能够无师自通到可以更改家中的烟囱构造，旁人总说阿姊不如姎姎阿姊聪慧，可她并不觉得，她觉得阿姊才是这世上最聪明最厉害的女娘。

程少芮“阿姊，你好厉害，要是我的话，别说去改造了，就是说烟囱如何制造的都说不出一二来。”

程少商“这有什么，你要想学，阿姊可以教你啊，这东西不难，很好上手的，你是我阿妹，自然不会比我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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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工学习这事得暂时撂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则是学习认字看书，程少芮悄悄借着竖起来的书瞟了一眼正撑着脑袋口里念着书中语句的阿姊。

萧元漪“颦颦，你看你阿姊做什么？她是脸上有字还是你这手里的书没字？”

发现被抓包了的程少芮赶忙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开起小差起来，只是书上的字大多她都不认识，如何学，就如同一盲童摸象，稀里糊涂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