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坐在台灯旁边。
狄仁杰,我和曾泰在房门外面等着。
这时,如燕拿着一碗水端过来了。
如燕叔父,怎么样?有动静吗?
狄仁杰摇摇头。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粉末开始充分燃烧了,元芳终于有反应了。我们在外面等的焦急,我贴在门口的缝隙里看着元芳。
曾泰恩师,还是没有动静啊!
狄仁杰等等,再等等。
林诗韵.爹,您看。
李元芳【站了起来】沙尔汗,真的是你,恶贼,吃某一刀!
元芳拔出刀胡乱挥舞,大喊大叫。
狄仁杰快,快救人!
我连忙推开门,走进去了,元芳这时神志不清,直接朝我砍过来,曾泰和如燕连忙把我拉开,元芳挥舞一刀,直接砍向桌子,桌子顿时碎裂,元芳转身,狄仁杰及时的朝他泼了那碗水,元芳停住了动作。
我们三人连忙拉住元芳,不停地呼唤他。
林诗韵.元芳,你醒醒,你醒醒啊!
狄仁杰赶紧替元芳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狄仁杰好了,没什么大事了,如燕,去拿毛巾来,曾泰,再打盆凉水。
如燕好。
曾泰好。
林诗韵.爹,元芳,元芳他不会有事吧?
狄仁杰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林诗韵.元芳他这是怎么了?
狄仁杰看元芳这情况——
这时,如燕拿了毛巾进来了,曾泰也打好凉水拿进来了,如燕用毛巾替元芳擦擦脸。
狄仁杰如燕,用凉水蘸湿毛巾,敷在元芳额头上,他马上就会醒的。
如燕照做。
果然,不一会儿,元芳就动了一下身子。
如燕叔父,他醒了。
林诗韵.太好了!
狄仁杰嗯,再等一会,他就会完全醒来了。
如燕叔父,元芳这是怎么了?
林诗韵.是啊,这些粉末是什么?怎的如此厉害?能让人瞬间发疯?不过还好,元芳没事。
如燕刚刚我都担心死了。
这时,元芳一动,毛巾掉了下来,我连忙扶着元芳。
狄仁杰【坐了下来】元芳,怎么样?
李元芳没事,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林诗韵.你发疯了,我和如燕,曾叔叔差点死在你手里。
曾泰你两眼通红,状若疯癫,一刀冲着我脑门子就砍了过来。
狄仁杰元芳,你眼前是不是出现了幻象?
李元芳是,大人,我看到了沙尔汗,便拔出刀向前抓他,想不到——
狄仁杰点点头,站了起来。
狄仁杰果然是海棱香木啊!
元芳也跟着站起来了,我挽着他的胳膊,扶他起来了。
李元芳海棱香木是什么?
狄仁杰素问和难经中记载,西牛贺州出产一种奇异的植物,名叫海棱香木,每逢盛夏之际,香木中会渗出白色的液体,当地人将液体取下,晒干之后磨成粉末,将粉末置于火中燃烧会产生黑气,闻之者眼前立现幻象,继而头脑麻痹行为癫狂,时间稍长便会神形崩溃,力竭而亡,这是一种非常隐蔽的毒药,能够杀人于无形。我也是仅只耳闻,却从未见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凶手杀人之前,先将这种白色的粉末投入风灯之中充分燃烧,令受害者行为疯狂,待受害者濒死之际,再施以致命一击,国王差斥是这样,委它也是这样,而今天,凶手将毒药下到马厩内的风灯之中,致使马匹疯狂,这才会主动地攻击琼塔,待琼塔完全丧失防御能力后,娜鲁出现,轻松地将其杀死。
李元芳真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林诗韵.爹,您一直使用凶手这两个字,而不说娜鲁,是不是另有所指?
狄仁杰你们想一想,委它和琼塔死亡的地点和方式,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却是一样的。
曾泰恩师,哪一点?
狄仁杰这二人都是被凶手使诡计骗出府邸,而后被杀的。
曾泰对啊,委它是接到宫中内侍传来的信,夤夜跑到中土庙,而琼塔则是接到一个汉人女子的传信,赶往国王的马厩。
狄仁杰不错,这两个送信人又是受何人的指使呢?
如燕当然是凶手。
狄仁杰这就是了,委它和琼塔与王妃娜鲁势成水火,猜忌极深,如果这二人接到的是娜鲁的传信,会只身一人前去赴约吗?
林诗韵.爹,您说得对极了,如果委它和琼塔接到的是娜鲁的传信,恐怕非但不会前去赴约,还会将此事告知忠节大人。
狄仁杰嗯,说的不错,那么,这位神秘的传信人,又会是谁呢?首先,此人一定是委它和琼塔十分信任的人。
李元芳不错,否则这二人绝不会接到他的传信便立刻只身前往赴约。
狄仁杰第二,此人同样也是王妃娜鲁非常信任的人。
曾泰恩师,这一点如何才能证明呢?
狄仁杰今天夜里,琼塔接到这个神秘人物的传信,只身赶到马厩,而娜鲁则早已埋伏在那里,只待琼塔身负重伤,便立刻出手将其杀死,凭此一点便可以看出,这个神秘人物与娜鲁的关系。
林诗韵.也许这个神秘的人物,便是娜鲁的帮凶。
如燕我看不然,我们随叔父走南闯北,破获大小案件无数,有哪一宗案子是先查出主谋,后查出帮凶的?
狄仁杰说的好,如果这个帮凶能够隐藏在主谋身后,那他就不是帮凶,而是真正的主谋。
李元芳可大人,王妃娜鲁主谋此案,是为了杀死国王差斥三兄妹,为自己顺利登上王位扫清障碍,其动机非常明显,若说有其他人主谋此案,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首先缺少有力的证据,第二,其动机为何呢?
林诗韵.元芳啊,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今夜我们在马厩抓捕娜鲁之时的一个细节。
李元芳什么细节?
林诗韵.当时,娜鲁自知已经暴露,绝望之下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一句话,亚喀,你害了我,你害了我!这个细节你们还记得吗?
李元芳记得。
狄仁杰嗯,据娜鲁所说,亚喀与国王差斥几乎在同一天同一时刻死去,尸体又已被焚烧,既然如此,娜鲁为何要在几天之后,喊出这样一句话呢?还有,今天夜间,在王宫寝殿审讯娜鲁之时,我突然提到了亚喀,娜鲁的神色登时非常惊慌。
——回忆中——
狄仁杰我可以告诉你,出现在月氏王宫的那位突勒特使亚喀并不是亚喀,他的真名叫沙尔汗。
娜鲁【吃了一惊,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狄仁杰是的,沙尔汗与亚喀是孪生兄弟,真正的亚喀已经在几个月前死在了洛阳,而且就死在我的面前。
——回到现实——
狄仁杰试问,如果亚喀与此案无关,又已经死去多日,娜鲁有必要如此意外如此惊慌吗?
我们点点头。
狄仁杰由此我联想到几个月前,在洛阳查抄沙尔汗府时,在其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一封亚喀写给沙尔汗的信。
——回忆中——
如燕【看了看狄仁杰】这是沙尔汗的弟弟写给他的信。
狄仁杰沙尔汗还有弟弟?
如燕我也是刚刚知道,他的弟弟叫亚喀,信中说,国内将有大事发生,请沙尔汗速速回国。
狄仁杰国内?
如燕我想,他所说的国内,一定是指月氏国。
狄仁杰不错,信上还说了什么?
如燕信上好像是说,机会来了,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
——回到现实——
狄仁杰记得此事我曾对你们说过。
李元芳是的,我记得。
狄仁杰亚喀给孪生哥哥沙尔汗写信,说月氏国内将有大事发生,要他回去替死去的父亲报仇,这就证明亚喀和沙尔汗都是月氏国人,而且在这里有杀父仇人。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他的杀父仇人是谁?有没有可能与月氏王宫有关?
林诗韵.【心想:那必然是有关啊!】如果能证明这一点,那么沙尔汗潜伏在月氏的目的,便不止是帮助贺鲁偷换黄金大盘。
狄仁杰这就是今夜在驿馆我问忠节,是否听说过亚喀这个人的原因。
曾泰可忠节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狄仁杰是啊,这确实是怪事一件,从亚喀给沙尔汗的信中不难感觉到,他们的家族在月氏国内曾经非常显赫,作为月氏执政大臣的忠节,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林诗韵.【心想:好厉害,这么细小的细节都能发现,这个假忠节肯定是故意装不知道的啊!】
曾泰也许亚喀也是化名?
林诗韵.【心想:怎么可能是化名?】
狄仁杰嗯,有可能,至今为止,有关沙尔汗行为的推断只停留在假设阶段,没有丝毫的佐证,甚至连沙尔汗的死活都无法确定。然而就沙尔汗的为人来看,他甘于放弃天朝的恩宠俸禄,荣华富贵,回到月氏,我想,这里定有更加诱人的东西在等着他。因此,有一点可以肯定,沙尔汗来到月氏的目的,绝不仅止于替父报仇,他很可能有更大的企图。
李元芳什么企图?
狄仁杰现在还不好说呀,我们暂且回到本案中来,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断定,娜鲁并不是本案的元凶,在她背后还有一只黑手,虽然我们还无法确定,此人究竟是谁,但就目前的情形看来,化名亚喀的沙尔汗与本案的联系最为密切。凭我多年断案的直觉,循着这一思路追查下去,应该会有所收获。
林诗韵.可要想了解这些,首先便要娜鲁的配合,可她一谈到亚喀便讳莫如深,我们该如何才能撬开她的嘴巴呢?
狄仁杰不要着急,今夜我提到了亚喀与沙尔汗的关系,这令娜鲁感到非常震惊,当她安静下来,就该想要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原委,那个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