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放下菜谱:“要出去喝酒不行,抽烟不行,赌博更不行!”
陶落认真看着他,眨眨眼。
莫梓:“别想卖萌达到目的。”
陶落:“……好吧。”
虽然莫梓性子软,可有些地方非常坚决。
陶落连连答应不喝酒抽烟打架赌博,套上外套,在玄关处换鞋,右手背着身后偷偷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莫梓:“我看的见。”
陶落:“……”
陶落没有坐公交车,独自步行离开的。
莫梓就坐在二楼大厅的窗户旁目送她远去。
捏着书角的手轻蜷,莫梓目光垂下,看着书上的大字:“男朋友义务守则”。
他来这的目的,是完成任务目标的心愿,达到与任务目标成为终身伴侣的情感条件。
所以,什么朋友义务,压根就是漏了个字。他执行的是成为男朋友……
在一开始他没说,是在接到任务时就了解了这个女孩所有的身份背景。
陶落身份并没有很特别,但也不普通。父亲陶祈是暴发户,母亲叶长亭是一名中小家小姐。
两人相遇于大学,成婚后家庭富裕,却并不美满,叶长亭于陶落5岁进入精神病院,陶祈找小三另成家庭,在陶落12岁时抛下她。
父亲见她如洪水猛兽,厌恶至极,后母排挤打压,她在这样的生活中过了7年。
七年中,她没有得到亲生父母任何一方的疼爱,七年中,她站在三口之家中如寄人篱下的陌生人。
她性情大变,冷漠疏离,恶劣累累,不服管教,嚣张跋扈。
莫梓知道陶落身上的刺,所以没有激进地过快地接近她。陶落的心是冷的,难以接受其他人任何想法的靠近。
所以,他才来了,用柔情去暖她。
莫梓真的很专心地做个好保姆,在厨房泡了一天研究菜谱,主要是陶落太挑,太难伺候。
不喜欢吃鸡鸭,无论是红烧还是煲汤,一概不吃,不喜欢吃肥肉,因为油,不喜欢吃鱼,除非剔了刺,面食爱吃,素菜爱吃,不过不喜欢莲藕,荤菜除上不吃都还可以,只是吃的不多,除此之外,口味倒是偏咸,酸甜苦辣都可,但甜不可太甜。
也不知道谁给她养出来这么个金贵的性子。
莫梓在厨房里待了三个小时,又在客厅看书看了半个小时,中午陶落没回来,他又无聊的躺了一会,又起来拖了个地,在窗户边养盆栽。
莫梓皮相不错,长得白白净净,眉眼温文尔雅,像极了上学时温柔礼貌的学长。
所以微光落在他眼下,安宁美好。
不过这样的美好没维持多久。
因为下雨了。
莫梓想到陶落出门时没有带伞,等反应过来,他早就拿着伞跑出去了。
好在陶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雨下得很大,她在离这不远的地方避雨。
少女微倚在墙边,修长的身影有点薄凉,微湿的碎发间透过微垂的眼眸。她盯着地面五秒,突然想给莫梓打个电话,说自己在避雨,不用担心。
可她掏出手机才反应过来,莫梓根本没有手机,他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一切属于他的东西。
他来的时候,仅仅是坐在她床头。
阳光正好,少年一笑。
“陶落!”声音从雨幕中传来。
漫天奇大的雨中,那人携着白茫水汽走来,身形挺立,眉眼温熙。
陶落大概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一瞬抬起的眼眸里划过的情绪,连带着眼尾低垂的不快都消散。
……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出来时我看见你往这个方向走的,一路找过来的。”
陶落没吭声,雨还在脚边下,她却没有吐槽这暴雨的情绪。
回到家时,两人或多或少都湿了点。
陶落换下鞋,去一楼洗手间洗把脸,边捧水边说:“你怎么只带了一把伞?”
莫梓正拿吹风机,闻言回:“太急了,忘了。”
“出来吹个头发。”
“哦。”陶落乖乖坐在洗手间镜子前,由他帮她吹头发。
镜子里少女目光低垂,眉眼沉沉。
莫梓看见了,不由一问:“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陶落想也没想,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没有,只是有点累。”
那你去干什么了?莫梓忍住没去问,这是她自己的事,问多了反而会烦。
突然,她盯着划开的屏幕,声音拔高:“竟然布置了作业?!”
不同以往的满不在乎,陶落的反应完全是“没写怎么办”的表情。
莫梓手下一惊,忙按掉吹风机。
然后,就见刚还坐在这的人飞了出去,一阵声音从大厅走到玄关,然后又是一阵噔噔噔的声音上了楼。
估计拿了书包进房间写作业去了。
莫梓讶然,忽然细想起来,传闻中不服管教,天天违纪当饭吃的陶落自他来这就没有迟过几次到。
事实上,陶落不仅没迟过到,就连重大违纪都没有犯过,虽然偶尔在课上睡觉顶撞老师,但比起以前真的好了很多。
以前那个满身戾气混迹酒吧的少女也只在资料里出现过。
现在竟然知道要写作业了。
莫梓很是怪异,难道自己业务能力这么强,不久的时间就让陶落改过自新了?
疑问归疑问,莫梓还是很高兴的。
他当即切了水果上去查看情况,敲门时都轻了许多,虽然他平时已经够轻了。
以至于,他现在的声音轻得听不见。
敲了两下房门才开。
陶落正叼着笔头神经兮兮地开了条门缝。
“你干嘛啊。”某人面无表情。
“……我来看看,你这是干什么。”莫梓表示无法理解,她好像生怕别人进去。
陶落一副劳资不想理你的高冷表情,率先看见他手上的水果,忙端过来一手卡住门,一手端:“送水果的话给我就好,你没事就走吧!”
所以,依旧只露出门缝。
好像是发觉这种行为更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和疑问,她咳了两声,把门又打开了大半。
“喏,我写作业去了。”
“哦,那我也走了。”莫梓快速看了门里一眼,门对面的书桌上放着几本书,一本翻开,斜摆在上面。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确实是在写作业。
把门关了,陶落才呼了口气。
看着书桌上的作业开始发愁,她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经过几年的作天作地,现在已经不会写题了。
题目对她而言现在只是一段汉字,除此之外,啥事不知,无从下笔。
以前上课睡觉那么.爽,现在她知道代价是什么了。
她因少年人逞强的面子问题当然也不会让莫梓知道她现在的窘迫。
她低声嘀咕一阵,说了不止一年累计的脏话。
陶落不知的是,门外某人正在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