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子舒才动了一下,他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把自己刚刚从换衣室里拿回来的佣兵衣穿在身上,他皱了皱鼻子。
还是这么臭。
他轻拍了一下衣服内袋里的匕首和枪,慢慢朝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走去。
温客行低声笑了起来,就算隔着氤氲的烟气,他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周子舒的动作。他摆了一下手,让身边的几位姑娘走开。
“哎呦,这白白嫩嫩的,啧,还穿什么衣服啊?反正一会儿都要脱完的。”一堆人起哄说着。
温客行身边围满了人,男男女女,在耀眼的灯光下紧挨着身子,他不动声色的抿了一下嘴,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扣着。
“来来,来我这里吧,兄弟,让我先开个荤?”坐在温客行左侧的一个男人开口说,他摸了把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睛却黏在周子舒身上不放。
周子舒止步,味道越来越难闻了,他皱着鼻子,往后退了一小步。
温客行垂眸看在眼里,他仰头靠在沙发上,嘴角上扬:“让你开荤?刚刚那女人不是说了吗?这位小朋友是新来的,你们这么粗鲁,吓到他怎么办?”
“嘿,床上的事儿谁说的算呐——”那男人起身,满身烟味和酒味串在一起,伸手就要往周子舒脸上摸。
“别动。”温客行淡声说。
那人怎么可能会听,见周子舒往后推去,他也跟着紧紧相逼。
“我说了,别动。”温客行在茶几上扣着的手骨停下,他手腕一翻,随手拿了个酒杯就往那男人的后脑勺砸去。
男人毫无防备的就倒下了,其他人一脸淡定,该继续的继续。
在第九特区,居民太过暴躁,执行官承受不住社会舆论压力辞职,至今都未有人上位,只剩下执行司派来的执行兵勉勉强强治理一下。
周子舒愣了愣,抬头看向往自己这边走来的男人。
两人隔着人头在空中倏然对视,皆是眉头一皱,周子舒没有说话,依旧是转身就要离开,但却被几个人拦住了。
“走什么走走什么走?回去!”那几个守门的凶神恶煞,周子舒看了他们一会儿,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周子舒低头说。
“没关系,”温客行低声笑着说,“过去坐会儿?”他指了指沙发那边。
好巧不巧,两对男男女女身体碰撞在一起,不可描述的声音不断从沙发上传来。
周子舒撩起眼皮看他,温客行垂下眼没有说话。
一下子没看住,这就搞起来了。
温客行烦躁的啧了一声,抬手扯了一下衣襟,手骨不动声色的,在衣襟下藏匿着的窃听器上轻轻敲了两下。
“我不会。”本来周子舒没有很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但见温客行都把衣襟扯开了,他就确定了。
温客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有钱吗?”周子舒又说。
他清澈的眼睛看着温客行,问的很认真,淡色瞳孔中映出温客行棱骨分明的脸,炫彩斑斓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
温客行愣是给他逗笑了,他侧了一下头,靠在墙上看他,往沙发那边指了指:“不给钱,别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