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出心理室的时候把窗帘拉上了,显得洁净一片的室内寂静凄凉。
陷入沉沉昏睡中的温客行眉头紧蹙,他手骨颤栗。
“……阿……絮……”他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温客行头痛欲裂,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属于他的,又想不属于他的。牙齿因为紧咬着,发出咯咯的轻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剥离出来了。温客行难受的紧,眉头紧锁,从没有松开过。
“不……要……”温客行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遗忘着什么,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但到底是什么呢?温客行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周子舒!”叶白衣瞳孔紧缩,迅速抓住周子舒从自己掌心里滑落的手,但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叶白衣就发现掌心里的手,竟化成点点星光散去。
“叶前辈,别紧张,”周子舒瞌着眼笑了笑,他实在是太累了,只能轻扫周遭人几眼,“成岭……大家也是,我只是……我只是去找我想要找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他话音渐渐变小,人也渐渐散去。
“师傅!”成岭冲上石台,连周子舒的手都来不及握住,“师傅!!”他哭着喊着,撕心裂肺。
其他人也在低声缀泣。
叶白衣失神的看着那散去的点点光影,愣怔着,忽然扯了扯嘴角,整个人松懈了下来,他闭了闭眼。
“也好,”他说,“也好啊,终于打发走了,这两个蠢货。”
他在石台上躺下,仰望着天窗外的红月,云雾缭绕,泛着不详之色。
但愿你能成功。
“阿行?”宋卜宁紧凑到温客行脸前,刚刚才清醒过来的温客行挑眉在他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
“干什么?”温客行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淡然,垂着眼的余光打量四周。“我还没问你们呢?我怎么在心理室?”他歪头看了看闫兮。
闫兮咳了一声,想起了刚刚和宋卜宁对好的台词,脸色一变,慌张中带着气愤:“阿行哥,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叫你不要这么疯狂的工作,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患上焦虑症了吧!”
“嗯?”温客行疑惑的眨了眨眼,“那也不至于忘了一些事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闫兮嘿嘿笑了一下,夸张的说,“为了让你早日康复,我们特意告诉郭老你的情况,然后郭老就催眠你,让你忘记了一些工作上不愉快的事情,厉害吧?”
她叉着腰,笑着歪头看了看身边的郭老,郭老也笑了笑,在温客行看过来的时候,朝他点了点头。
“……”宋卜宁着实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闫兮竟然还是个演技派呢?
在温客行视线移过来的瞬间,他敛下眼里的神色,眨了眨眼。
温客行辣眼睛般的紧闭了一下眼:“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患上焦虑症。”他扶了一下额,有些无奈,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不舒服的空缺感。
温客行神色淡了淡,抿了一下嘴,莫名其妙的,他抬起手,轻捻指腹。
好像缺点什么。他想。
脑子倏然一疼,他也干脆就不想了,收回了手。
周子舒闭着眼,意识浑浊,飘荡在一片虚无缥缈中,像灵魂般,没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