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能,动一动念头都会有千万句“活下去”涌上来,或温柔或娇嗔或愤怒,无论哪一种都让他心痛难当,舍不得再继续。重复不断的话语更像是温柔的诅咒,欲罢不能,又甘之如饴。所以或深或浅的疤痕遍布整个胸膛,他也只是添一个毫不在乎的笑容。
漫天绚烂烟霞,明媚的光踏着云彩起舞,秋风寻觅一段隐秘的露水,造一个万花筒般的琉璃梦境。
“臭猴子,你又喝酒,我都跟你说了,你胃坏了,不能喝!”
“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喝醉了别想抱我!”
“怎么喝酒了?也不带我,是不是跟别的姑娘喝了?”
“诶呀,酒鬼,臭死了,一边去...”
“你还笑,别想老娘伺候你!”
目光涣散,却还是映照的哪里都是她的脸,醉里分不清真假,只能笑着回应每一个她。
“坏了就坏了,早点去陪你不好吗?”
“真的不能抱抱我吗?”
“我没跟别的姑娘,所以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不臭,真的,曼陀罗跟迷迭香混一起可香了...”
他笑不出来了,只是定定地看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紫狐,“别伺候我了,我不配的,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将右手附上左边的心脏,深深地呼吸几口,他想努力地笑一笑,可还是力不从心,只能放任眼泪流出来,无所谓了,现在守着面子也没人看了。
“我每一天都很想你,每一天都想见你,我很喜欢你...你很美。”
说点实话吧,反正口是心非也没人听了,再灌几坛酒,思绪也变得迟钝。
“这酒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论喝多少都能看见你。”
“看见我不好吗?”紫狐撑着脑袋看他,歪了歪头,有些委屈还有些急切,“你刚刚还说喜欢我的,喝了几坛酒,爱就消失了吗?”
无支祁摇摇头,“是我妄想,明知是假,也想求瞬间变作永恒。”
暗夜里,雷电闪鸣,狂风卷云,天幕像是裂开了巨大的口子,倾泄下无边雨水,将葡萄园中的屋子埋了进去。
或许,沉入海底,就能将瞬间变作永恒...
“老祖宗!”顶着百年也难逢的雨水,少阳掌门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往后院,急切地叩开了昔年救世主的房门。
“你才老呢!”听得璇玑老祖宗大骂一声,下一刻就又被司凤老祖宗瞪了一眼,“什么事?”
没敢看老祖宗的衣衫不整,少阳掌门人只能弱弱指了指天,“天裂了个口子...好像在上次点睛谷示警过的地方。”
“我不是说了点睛谷的人笨,不要跟他们玩吗?”璇玑披了衣服,脸上的热度也没降下去,“他们又来说什么了?”
掌门人的头低得更低了,“说他们的弟子在不周山附近一块地界失踪了,可能有厉害的妖物,不日要去剿灭。”
“那...是不是无大哥住的地方?”
他二人彼此心灵相同,相视一眼间尽是担忧,不管这漫天雨水,同时跃起,几处风波后,在葡萄园上空遇见了柳意欢跟亭奴。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在家中待得好好的,是玉儿说天裂了,我才来看看。”
“东海动荡,几处干涸,所以我来看看。”
“这是海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