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情分

不等无支祁思索，虎妖嘿嘿一笑，一爪子糊了下来。

好歹人也是三界大妖怪怎么可能被他糊上，无支祁旋身而过，看不清他动作，就见虎妖屁股上多了个脚印。

“嘿，死老虎，猴子可比你多喝了三壶马尿啊！你这不行啊！”

“马尿喝得多怎么了，我们虎子有的是力气，你们那猴子小胳膊小腿的，保管后继无力！”

“得，二位别吵了，下注吗？”

无支祁左旋右蹿，架住了虎妖的爪子就把他往狼妖那里甩，顺带着抽了毕方鸟两尾巴，“马尿你没喝是吧！”

狼妖搂着虎妖笑开了，“我说什么来着，你偏要跟他打。”

“还不是你们出的馊主意！”虎妖揉揉身上的痛处，那是满腹的委屈要说，“要是被我娘子知道我为了别的女人打架，还打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情分】

轻纱慢摇，斑驳的天光映照着几人清明的神采，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无踪，却依旧哪里都透着诡异。

毕方鸟拉着无支祁坐下，给他添了酒，便是又要大喝一顿的气派。

“我说虎子，你如今这么怕你娘子的吗？”

“这话还用问虎子？来来来，我跟你说！”

“别啊，虎子家的事我最清楚了，他那神君小娘子越发泼辣了...”

清脆的杯盏碎裂之音叫停了这一场滔滔不绝的叙旧，无支祁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片混着酒血滴落在地上，而他本人却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笑眯眯地看着，“瞧我做什么？继续呀。”

眼见着无人说话，他端起酒壶为他们续酒，“装吧，接着装，反正是我欠你们的，就把我这条命耗尽了，大家一拍两散，再各自轮回去吧！”

他这话一出，谁还装的下去？前番种种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无支祁一生恣意妄为，就算被关了千年也不认同天界给的缘由，他所悔过的那份错处只有连累了弟兄这一遭。他同天帝理论，要讨个公道的劫数，想来这便是天道应的公道了。

如紫狐所说，他这人遇上什么对手、刑罚都不会怕，唯有面对这些兄弟，面对当年这片“无条件支持”的情义时狠不下来，他心里到底是有愧的。

“我就是...”他略有些委屈的吐出了一口气，说不出来了。

狼妖与其他大妖怪对视一番，手放在唇边示意众人不要说话，又指指无支祁，让大家都听猴子的。

大妖怪们了然地点点头，各自装出一片深沉姿态看着猴子。

无支祁似是纠结，又像是气急，他提了一壶酒灌了一遭，再将酒坛子砸到地上，“思来想去老子还是亏得慌，老子为你们受了一千年刑期也差不多了，你们要是要命早点来不行啊！”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定了决心，撸起袖子，“来吧，你们一起上，跟老子打一场，生死有命！赢了老子送你们去轮回，输了老子跟你们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