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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养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首先得惩罚一下之前对永璜不好的撷芳殿嬷嬷们。

“永璜，你老实告诉母亲。这个嬷嬷之前有没有苛刻过你？”赵元曦抚着永璜的肩膀，先不说什么永璜将来会怎么样，先处理好幼儿的事情。

永璜不敢说话，赵元曦提起永璜的一只手臂，撸开袖子一看，手臂上尽是伤痕，有新的，有旧的。赵元曦皱眉，她也知道是谁做的。她绝不会像娴妃如懿一样直接惩罚下人，她会慢慢地折磨下人，直到肯开口为止。

那个穿褐色长裙的嬷嬷心情焦急，一直在念叨：“大阿哥，奴婢是你的乳母。您自小就是吃着奴婢的奶长大的，大阿哥您不能这么对我啊！”赵元曦在现代也看了很多侦探的电视剧和电影等等，一般来说她这么着急是因为自己是贼，贼喊捉贼。心虚了，赵元曦也懂。

在自己宫里也没有多打扮什么，梳着一个蓬松的发髻，青丝犹如瀑布一样随意流泻在那里。蓬松的发髻上别入一支银鎏金模印花卉带陈永和双款大银簪，这也都是有了几分慵懒。

“永璜，如今我是你的母亲。你有什么委屈就向母亲说。”赵元曦尽量一脸柔和地对待永璜，虽然他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人家认了自己做母亲，也得好好做一个继母的样子。赵元曦后悔了，当时为什么要去凑热闹啊喂。于是赵元曦拿出一副李朝贡女的样子说话。

“嬷嬷，本宫也知道你是自从永璜出生之后就在他身旁的乳母。不过自从永璜进了撷芳殿之后，就一直有人在故意苛刻永璜，打骂永璜。你可知道欺负皇子公主该当何罪？虽说残忍但也不残忍，不知道嬷嬷肯不肯说，若不肯说也就是赐鸩酒罢了。贞淑……”赵元曦余音未了，那嬷嬷就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不久，额头的那一块肌肤早已血肉模糊。

“嘉嫔娘娘，奴婢说就是了，求求您放过奴婢吧。是皇后娘娘一直在暗地里给我们银子，叫我们……我们苛刻大阿哥，不给大阿哥吃好用好。二阿哥的衣衫是吸气透凉的冰蚕丝，而大阿哥的衣衫是不透气的夏缎。况且大阿哥吃的还是剩菜剩饭，奴婢都已经全部说完了，嘉嫔娘娘您放过奴婢吧！”那嬷嬷说完接着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赵元曦也是没看见。

“永璜，她说的可属实？”赵元曦拿出一副慈祥和蔼的母亲样子对永璜说话。永璜不敢回应，只能微微点点头。

赵元曦拉着披在身上的粉蓝色缂丝彩绘八团梅兰竹菊袷袍，将永璜护在身后。吩咐了身后的丽心：“丽心，这个嬷嬷先留着伺候永璜。毕竟永璜自小就没了额娘，她算是他比较有亲切感的亲人，让在九泉之下的诸瑛也有一个照应。毕竟本宫也只是永璜的养母罢了。本宫乏了，去把东偏殿收拾干净让永璜住进去，把皇上赏赐给本宫的暄芮锦和晗华锦拿去绣房给永璜缝几件衣裳。再让小厨房多多准备一些饭菜和糕点，永璜在撷芳殿这么久预计也没有吃过一顿好的饭，”赵元曦蹲下，抚着他的辫子，“永璜，你跟着丽心姑姑去吧。”

永璜和丽心走远，朝暮貌似很不解的样子，问道：“小主，您为什么一直对大阿哥那么上心呢？您如果能生下您腹中的孩子不是很好吗？大阿哥只是哲妃娘娘的孩子，不是您亲生的。”

赵元曦浅笑说道：“皇后一直嫌着他这个庶长子，便是她平日不动声色，本宫看素练的脸色就知道。可是皇后未必肯让本宫养着大阿哥。祖宗的家法，本就有将生母卑微的孩子，交给高位嫔妃扶养的先例。何况哲妃，早年就难产薨了。这倒是名正言顺，哲妃与皇后同宗，皇后一直不肯扶养大阿哥，不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哲妃抢在她前头生下儿子吗？说起永璜那小家伙，也挺可怜的。”

朝暮再次说道：“左右皇后娘娘不抚养大阿哥，皇后娘娘和慧贵妃之下就是您了，大阿哥归您天经地义。等小主您的孩子出生了，您有了自己的孩子，大阿哥贴心就继续养着，不贴心，就送回撷芳殿去。”

在启祥宫的永璜也是高兴，每一日都是由赵元曦她亲自接送去上下课。

皇后的野心和娴妃的垂怜在永璜身上也是明了，永璜居住的东偏殿也是经过精细的装修的：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紫禁城里显得神秘而安静。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启祥宫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东侧用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将正殿与东、西暖阁隔开，越发显得殿内疏朗有致，清雅成趣。

启祥宫上下得了恩宠之后修缮得很优美，曾经种植的猫爪藤已经祛除得干干净净。老旧的宫墙已经重新刷上了涂漆，红墙绿瓦修正整齐。前面还种上了几棵枫树，一到秋日里，枫叶就格外火红，就像被火烧一样。在正殿外，安置了一个软榻。旁边还有一个梨木桌，安放着一个钓金仙鹤花纹香炉，时常香气缭绕。这也是赵元曦最喜欢的。

赵元曦坐在软榻上绣着孩子的小衣，不久就看见朝暮身着青色白棠的宫装走进来，走得非常快。是有什么事情要紧急汇报一样。

“小主，奴婢今日回来的时候，看到娴妃娘娘身旁的宫女惢心给了大阿哥一块鱼茸细糕。接着奴婢又看见素练搀扶着皇后娘娘向御花园走来，奴婢敢预计，皇后娘娘她不想让您抚养大阿哥。”朝暮低头，向赵元曦急匆匆汇报。

“当然，哲妃是皇后的族妹。她自然对永璜这个孩子有分歧，至于她能不能害到永璜，还要看本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