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宫中

中秋佳节，宋玄仁约了白凤九赴宴。

毕竟任务没有完成，白凤九当然要去。

但最重要的是，她对东华帝君痴心不改。

挑了一件青色的衣服，月亮的清辉照在上面，反射出点点荧光。

宋玄仁送的玉簪，插在绾好的发髻上。

画了个淡妆，衬得额前的红色凤羽花愈加妖艳。

就这样吧，应该够让宋玄仁回心转意爱上她了。

只是爱上她之后呢？

如何践踏他的真心。

在她自己不心疼的情况下。

白凤九失神地笑笑，怎么可能不心疼。

轻叹一声，见窗外明月高悬，月光照在窗棂上。

该出去了。

赴会。

到了那边才知，宋玄仁早就等在曲折回廊边了。

旁边是当初救他时，他跌入水的池子。

池中假山锦鲤。

倒映着月光，水波荡漾。

宋玄仁上菜。

御前侍卫拍掌传令下去，几个侍女就退下上菜来。

宋玄仁眼尖地发现多了一道点心。

他没有吩咐过。

他正欲开口问询，却被白凤九看出了心思。

白凤九陛下，这是臣妾为陛下做的，无忧糕，陛下难道忘了？

怎么会忘，只是换了个样子，香气又被其他味道重的荤菜掩盖。

宋玄仁无忧糕，日思夜想。

白凤九笑笑。

白凤九那陛下先尝一个开开胃吧。

宋玄仁好。

白凤九拈了一块花糕起来，递到宋玄仁嘴边。

宋玄仁咬了一口，味道没变，跟原来一样好吃。

宋玄仁嗯！就是这个味道！朕日日思念。

白凤九那先用膳，用完再吃。

喝酒正到兴头上，白凤九站起来。

白凤九臣妾给帝君……给陛下跳支舞。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小了。

当她理所当然地叫出帝君这个称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帝君了。

宋玄仁好。

宋玄仁听白凤九喊过一次帝君，她说，帝君是她家那边对君王的称呼。

所以偶尔喊错一次，他不觉得有什么。

白凤九走到月光下，对他欠身，然后跳舞。

太醉人了。

宋玄仁明明是千杯不倒，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醉了。

还吃什么饭，用什么膳。

宋玄仁起身赶走乐师，自己给白凤九伴起奏来。

她尽力忘掉任务，想象这不是凡间，面前的也不再是宋玄仁。

而是在天上，在太晨宫，而面前这个，伴奏的人，是她一生所爱，是东华帝君。

她笑着，对帝君笑着。

她转圈，一直转。

然后倒在地上，倒在帝君怀里。

回了寝殿。

太医把脉，没事，就是转晕的。

她听见宋玄仁喊她九儿，她想，如果帝君也这样叫就好了。

可惜回天上之后，帝君什么也不会记得。

到那个时候，她功成身退，但是……

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歇了一晚，醒来时发现宋玄仁抱着自己。

她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听着他的心跳。

宋玄仁睁眼。

宋玄仁醒了？

白凤九点头。

宋玄仁以后不许这么转，听到没有？

白凤九嗯。

她其实是为了试探，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爱上她。

……明明尽力忘了任务，却还是记得这件事……

到底是任务需要，还是她自己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