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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河令之故人归

  当时五湖盟盟主召开武林大会,号令江湖群围杀这个疯子。容炫被逼无路,被逼到青崖山外。杀人无算,最终力竭,自刎于鬼谷界石之旁。

  

  张成岭道:“人尽皆知?为什么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

  “因为这只是容炫的结局,而不是江湖故事的结局。”石见道:“容炫自刎后青崖山恶鬼倾巢而出,和武林正道大战于青崖山外,那一战打得是天愁地惨。双方死伤惨重,武林正道凋零过半,鬼谷也是元气大伤。不过,倒也是换来江湖中相安无事的二十年。活下来的人,人人都有亲友折损于这场大战之中”。何况大战的起因嘛……本就不是那么光彩,结局嘛,也不是那么光明,自然人人都讳莫如深。”

  

  张成岭道:“所以石见姐姐,你是说死了这许多人,其实是因为大家贪图武库藏宝?”

  石见深深叹气道:“倘若五湖盟二十年前如愿开启了武库,想必镜湖剑派……也不会覆亡……”

  张成岭道:“琉璃甲……琉璃甲就是武库密钥?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

  周絮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石见看向周絮,问道:“都过去了吗?我看未必!”

  

  

  张成岭决定把琉璃甲交出,周絮承诺会在英雄大会当日接他走。张成岭答应了,于是众人把他送回岳阳派。

  

  送走张成岭后,温客行和石见并未回去,反倒是在街上的一家小酒楼休息。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人心难测而信之……”温客行看向正在晒太阳的石见,笑道:“阿见,你为什么就不敢赌,我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啊?你认识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还是坏人?”

  

  石见道:“别废话了,绕口令吗?”

  她略微皱了眉头,心有所想:“从昨日起我的味觉好像已经消失了,今天……不愧是断魂汤啊!先是渐渐失去五感,随后撒手人寰。老毒物啊老毒物,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住我吗?也罢,现在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温客行期待道:“快说,我都好奇死了。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啊?”

  “想知道啊?”石见调皮道:“人傻,虎了吧唧的呗。我在江湖这么久虽未混出什么名号来,要是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楚,那岂不是白混了?”

  

  温客行道:“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石见淡道:“坏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坏事难道就永世不得超生?没有这个道理。”

  

  是啊!坏人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好人做了坏事难道就永世不得超生?

  石见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是一双玉手的样子,却又有谁知,这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温客行笑得一脸灿烂,道:“我原来是个好人啊?不对,你错了。我岂非是个好人,我乃温!大!善!人!”

  石见露出久违的微笑,道:“别闹了,温大善人!”

  

  

  温客行站起走到石见身前,笑得开怀:“阿见~”

  石见没有露出一丝不适,对着温客行的口型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歪头笑道:“你叫魂呢啊?”

  

  温客行坐在石见旁边,道:“我就是觉得……活着,给太阳晒着,还有个人的名字给我这么叫着……真的挺好……”

  石见轻声道“……是挺好的……”

  

  

  几天后温客行摆了一桌好菜邀请石见。

  温客行自知石见不能过多饮酒特意要了坛果子酒,给石见斟了杯酒,问道:“阿见,你平时都爱做什么消遣啊?”

  “什么消遣?”石见想了想。

  温客行道:“我们阿见虽然闯荡江湖这么久也总有闲着的时候吧,你闲着的时候都爱做什么?”

  石见道:“小时候我娘教过我一些医术,她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和男孩子一样习武。小时候哪懂这些啊?就偷偷和兄长学武,每次我娘知道了就罚我跪一个时辰。虽然说是一个时辰吧,可我娘哪里舍得。每次连半柱香都没到,我娘就让我起来。”

  温客行道:“那之后呢?”

  “之后?”石见道:“没有之后了。”

  温客行道:“你逗我呢?这也算是消遣?”

  

  石见耸肩道:“我觉得都差不多吧。有好几次我跟兄长偷偷学武,都被我娘抓打。”

  温客行半信半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小时候啊,为了我不好肯好好习武练功不知道跟我爹娘置了多少气。还好,还好。”

  

  石见道:“我娘老是教导我,女孩要有女孩的样子,学医术将来好济湖救世,做个和她一样的医女。小时候看兄长练武功我就想跟着她一起练,我娘和我爹不愿意让我习武。”

  温客行道:“我小时候啊,想玩的时候没法好好玩,想习文练武了又没有人教。阿见 原来你也是吾辈中人啊!”

  

  

  

  二人有吃有聊的,楼下却有人围着一人看热闹。

  石见看向楼下,奇道:“什么情况?”

  温客行道:“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看戏,唯有把这天下戏看尽,才是我温大善人最大的乐趣。”

  石见翻了个白眼道:“就你?”

  

  叶白衣一个人点了三四个人饭量的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当着在场看热闹的人问道:“这顿谁请啊?”

  叶白衣的这句话引来店小二的惊讶,和在场人的纷纷离去,生怕叶白衣会讹上自己。

  “你说什么?说什么呢?什么谁请啊!?”店小二生气的撸起袖子,下一秒就要和叶白衣干架的样子。

  叶白衣道:“谁要请我吃饭,我就帮谁一个忙。”

  

  温客行觉着叶白衣有趣的很,站了出来:“我请!”然后拉着石见下去了。

  叶白衣答应得快:“好!你叫什么名字?”

  温客行自报了姓名然后朝着石见伸手,石见已经猜到温客行要什么了,她皮笑肉不笑道:“温大善人,您这是……”

  温客行小声道:“拿钱来啊。”

  

  这举动被一旁的叶白衣看到,出声打断道:“等等,你们两个到底谁请啊?”然后指着温客行:“你请可以。”话语还未落,叶白衣又看了一眼石见,继续道:“你不行。”

  

  石见出口询问道:“这位兄台,恕在下眼拙。难不成请你吃饭还需要特殊的资格不成?”

  叶白衣道:“那倒不是,只是你的忙我帮不了。”

  石见道:“我都没开口,兄台就怎知帮不了我的忙?”

  “果然是作得一手好死。”叶白衣道:“可是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苦不堪言。为何你一个快要将死之人却能活蹦乱跳?”

  

  石见神情恍惚了一下。温客行闻言不可思议般看着石见,他有话要说却被叶白衣打断。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推前浪啊,中原武林多了很多有趣的人。”叶白衣沉默半晌道:“这样,待我回去想想,下次你们不妨再请我喝酒,没准我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叶白衣留下此番话直接离开。温客行担忧盯着石见,石见却一直未开口。

  

  晚上客栈内,温客行和石见正在玩谨言慎行游戏。

  第一轮就是温客行赢了,石见选择了谨言。

  “好啊,我问你。”温客行道:“今日酒楼里那个奇怪的小白脸儿说你作得一手好死,是指你身上之前的旧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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