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良凭风郎吸了吸鼻子,偷偷抬眼去看清水扬一。
清水扬一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地微妙——像是要哭出来却又因为巨大的安慰与喜悦而从中脱离出来。
十良凭风郎的语言库实在匮乏,形容不出来具体的内容,但是这不妨碍他因此而被吓到了:
十良凭风郎“哎!你怎么啦吗?别别别——”
清水扬一“没事儿。”
清水扬一唇片嗫嚅了几下,控制着自己的翻涌的感情。
他一直因为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传承下来的月之呼吸而感到压抑,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便一直因为怕在众人发觉之后被疏离、被抛弃而努力掩饰与遮盖。
在刚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两人踢出去、甚至是反目的心理准备。直到十良凭风郎的话说出口,他才明白这一切在两人的眼中算不得什么。
清水扬一“我只是、太高兴了!”
清水扬一低声重复了几遍。
他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心里真实的快乐。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十良凭风郎“啊”了一声,看着情感剧烈起伏的清水扬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堀芽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周旋了一会儿之后,噗嗤笑了一声打破了有些奇异的氛围。
堀芽衣“行啦行啦。”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往后一惬,脚尖上下晃了晃。
堀芽衣“都没问题了吧?别想那么多了,好歹也是个小队,我们肯定要护内啊!快休息吧两位!”
十良凭风郎“这不是你把我叫起来的吗?”
十良凭风郎嘀咕堀芽衣了一句之后,拍了拍清水扬一的肩膀:
十良凭风郎“好啦,这事情我们都不介意的。芽衣子说的对啊,我们只护内,你不主动脱离我们,我们肯定不会扔下你的。”
清水扬一“嗯!”
清水扬一点点头,对两人展露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大大的微笑。
三人席地而睡,抓紧时间补充精力。
过了一会儿之后,清水扬一闭着眼睛,轻声对着两人道了一句谢。
————
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三个人就醒了过来。
这片森林里的迷雾对他们的影响过于强大,谨慎起见,他们需要在天黑之前离开这片森林。
清水扬一“真的没想到刚刚进入里世界就遭遇这么一出,差点折进去。”
十良凭风郎“别提了,我觉得要不是因为芽衣子来得及时,我可能已经先和你对上了。”
十良凭风郎想起那一个接一个出现的清水扬一,整个人打了个颤。
虽然讲出来可能并没有什么值得令人窒息的经过,但是对于他来讲,却是一场剧烈的心理折磨。
十良凭风郎“再晚一点的话,我可能就先精神崩溃了。”
堀芽衣“所以之后长点心吧!”
堀芽衣拨拉了一下阻碍视线的枝杈,头也不扭地回了一句。
堀芽衣“迷雾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都先留一个心眼,别免得中了招都不知道。”
中了招的两人干咳了两声,笑了笑没说话。
清水扬一收拾好几人的东西,仔细系好包裹。
清水扬一“走吧。”
他站起身,走到堀芽衣身边和她看向一个方向。
森林的边缘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十良凭风郎“呀,有点远呢。”
十良凭风郎深吸一口气。
十良凭风郎“我们加快速度!”
话音落,他的身影向着前方奔跑而去。
堀芽衣和清水扬一对视了一眼,跟在了十良凭风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