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如缕如烟

“锋芒向外，温柔向你。”

“据本市气象台播报，南海市最近会频率发生降雨，请各位居民出门带好雨具。”　

女播报员温和的嗓音回荡在荧幕里，她的声音拂平了心灵的纷扰，留下了疏朗。

“小熠，该去学校了。”

洛母手落在沙发边沿，看着慢吞吞吃早饭的儿子，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

“你儿子我还年少有为，别老叹气啊，对身体不好。”洛小熠吃完后擦了擦手半开玩笑道。

“还不是因为你。”

洛母被气笑了，没好气的说。

“好了，我亲爱的母上大人，如果你今天要和凯风妈妈去商场的话要带上雨伞哦。”洛小熠跨上书包，推开门，“或者也可以选择不去。”

“知道了，搞得我像个小孩子似的。”

“不就是吗……”

阳光肆无忌惮的倾洒在这片“海洋城市”上，洛小熠闭眼感受着这短暂片刻的暖阳，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小熠还没走吗？”

是熟悉的声音，洛小熠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他笑着反问。

“你不也没走嘛，凯风。”

“你就别挑逗我了，一起走吧。”

凯风失笑，眼眸有光闪烁。

“好。”

他们并肩走在路上，微风拂面，树木长盛。

盛夏来临。

洛小熠和凯风算半个竹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个学校，同个班级的，可这次却翻了车出了意外――

凯风在二班，洛小熠在一班。

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高二一班名单公告栏上，因为是按高一期末成绩分的文理班，想着这位洛大神的学习成绩，他很自然的把目光转向了第一栏的位置上。

第一名：欧阳零

总分：731

第二名：洛小熠

总分：729

……

“阿西吧，又是他。”

洛小熠看完排名后，像只漏气的球似的焉了。

凯风笑着拍他的肩说：“祝你在高二夺回你的榜一。”

“……”

算了，埋了吧。

-

到了一班，洛小熠在讲台上签了到。望向窗外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微微轻挑眉梢。

“小熠！小熠！”还没跨几步，洛小熠就听到了林粥粥的声音，“坐这里！”

“知道了。”

洛小熠无奈的坐到了林粥粥的前面。

“小熠，好久不见啦，记得高一的时候你还没我高呢，你是吃了什么吗？”林粥粥难以置信。

“我这个易生病的体质，你觉得我敢乱吃？”洛小熠更难以置信。

“哈哈！不开玩笑啦，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暑假认识的朋友。”林粥粥指了指旁边的少女。

“你好，”少女礼貌的冲洛小熠点了点头，“我是苏染，初次见面。”

“你好，我是洛小熠，初次见面。”

“嗯呐，你的同桌叫欧阳零，他被班主任叫走了，一会就回来，你不介意和他做同桌吧？从初中开始就冷冷的，不太好相处。”

“不介意的。”

洛小熠轻声道，听到和欧阳零同桌并没有多么震惊，反而他还挺期待日后和这个抢了他第一的人相处呢。

说不定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嘀嗒――”

窗沿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宛若优美至极的交响曲。洛小熠打着盹望着余光外厚重的浓云，微风夹杂着薄凉的水露打在脸上，多多少少的倦意被冲散开来。

忽大忽小的雨点,有时轻盈,有时沉重,柔柔的飘过他的发丝。

洛小熠眨了眨眼，盯着课桌上崭新的教材，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翻看，好奇心驱使着他蠢蠢欲动。

良久，洛小熠把视线落在右侧的课桌上悄眯眯的打量起来，欧阳零桌面摆放的很整齐，左手边是新发的教材，紧挨着的是一个淡蓝色的水杯。洛小熠俯下身，往里侧探去，书漏也干净，除了一些习题册基本上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啊，新同桌应该是有洁癖的吧。

洛小熠暗自想到。

当他正准备起身时，蓦地看到了在两书之间夹着的吊坠，做工精美，线条流畅，看形状好像是四叶草。洛小熠微挑眉梢，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熠，你干什么呢？”

末了，洛小熠循声望去。林粥粥坐在课椅上掀纸的手一顿，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

“啊，没事儿，我找东西呢。”

洛小熠撇开视线，心虚的咳了声。

林粥粥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推给他，说：“张老师让我把演讲稿给你送过来，我刚刚看了看，还可以。”

“演讲稿？”洛小熠抬眸接过，他的眼神通透明亮，在教室灯光萦绕的四周下，仿佛镀了层金箔，闪闪发光。

“还记得每年新生典礼都有各年级代表发言吗？张妍老师选了年一跟年二，就是你和零哥。”

刚从操场办完事回来的苏染浅色的发丝上沾了点雨水，她边揉着垂在耳边的刘海，边走过来解释道。

林粥粥见状抽了几张纸细细的为她擦试着，苏染松了口气继续刚刚的言辞。

“要是现在你有空的话，就去办公室找张妍老师吧。”

“零哥在那很长一段时间了。”

听到欧阳零时，洛小熠微征，点点头，长腿一迈准备出去。

“我先走了，你刚淋了雨，可能会发烧，记得备点感冒药。”

苏染眉眼一弯，笑起来，“我可不像某个人体弱多病呢。”

抬脚刚出门口差点踉跄的某人：“……”

洛小熠恶狠狠的瞪了眼苏染。

外面的天空放了晴，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校园。洛小熠享受着雨后的甜润。万千世界是那么宁静，那么安逸。

他凭借着记忆兜兜转转的来到了办公室，刚跨进去张妍老师就把她拉了过来。

“小熠啊，演讲稿怎么样？上台讲没问题吧？”

洛小熠勾唇，道：“你就放心吧，妍姐，你好歹也是看着我过来的，绝对没问题。”

妍姐连连点头，笑着说：“有你我倒是非常放心的，这次演讲别给我搞砸了。”

“我先去登记，你和欧阳零讨论下演讲的事。”

“好的。”

张妍走后，洛小熠这才注意到少年。

少年身高腿长，五官深邃，皮肤白暂，长相俊朗。穿着白色的衬衫，更显得清冷，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

最具有标志性的是他那大海般深蓝色的双眸，而此刻却柔和的看向洛小熠。

洛小熠眯起眼，笑了起来，眼眸纯澈，胜过晨光，他伸出手。

“你好啊，我是洛小熠，是熠熠生辉的熠哦，请多指教。”

一字一句声音温柔缱绻，散漫带着未散的笑意。

“欧阳零。”

少年也抬起手与他相握，温热的触感传到手心，暖烘烘的。

他眼睛弯起，似有星光。

互相打完招呼后，俩人自顾自的开始研究各自的演讲稿。

不过洛小熠眼神始终不移的打量着欧阳零，他毫不夸张的可以肯定欧阳零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了，甚至说是惊艳也不为过。

明媚的五官被衬托的恰到好处，棱角分明的脸俊气十足，眉宇间带着点桀骜不驯的意味，整体面容非常有冲击力，给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就像是一朵不可玷污的高岭之花。

他自己好歹也是被夸着漂亮长大的，面目清秀，眉眼柔和，有点偏女性化，但依旧俊朗，所以说对于自己的皮囊他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再加上由于家里人做生意，平日里见的人也多，但能让他眼前为之一亮的人屈指可数。

洛小熠直勾勾的盯着这张脸，砸砸嘴，啧啧称奇。

怎么之前就没遇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或许是被洛小熠盯有些不自在，欧阳零轻咳了一声，偏头问：“有事吗？”

洛小熠眼巴巴的望着他，幽幽的说：“没什么，就挺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参加演讲致辞了，我记得好像没见过你。”

“可能是吧。”

“谢谢。”

欧阳零接过服务员包装好的水果糖，道了声谢。

走在学校的林间小道，有风吹过，树影婆娑。

夏季这里本是避暑的好去处，但是因为刚开学，同学们着急着收拾东西，来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啧。”

欧阳零被吹的有些烦躁，扯开水果糖的袋子，挑了颗红色的丢进了嘴里，并且十分干脆的把它咬碎，水果糖的甜味争先恐后的挤上来充诉洋溢着口腔。

他挑了挑眉梢。

太甜了，就跟某人说过的话一样。

“哥哥哥哥，你不开心嘛？”

“我把我最喜欢的水果糖分给你了，别不开心了。”

“妈妈说，不开心的时候吃颗糖心情会变好啊。”

想到着，欧阳零唇角勾了勾。

-

刚到下午，会场的帘子被拉上了，没有光照的昏暗环境里，唯有聚光灯闪着渗人的光亮。不过倒也没抹灭这群学生们的热情，反而愈演愈烈。

洛小熠偷偷拉开红布的一角，看着满礼堂热情高涨的人群，无奈的直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粉丝见面会呢，这么热闹，要公开出行啊。”

苏染抿嘴偷笑，顺势把他拉回来：“别看了，快点准备准备，我先去主持开幕仪式。”

“没问题。”

简单的开幕致辞完后，苏染拿着话筒说道:“下面有请高二新生优秀代表，欧阳零和洛小熠上台发言。”

话音刚落，场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欧阳零和洛小熠相视一笑，纷纷走上台。

欢呼声和鼓掌声瞬间高了一个度，反观台上两人，神色都很平静。一个清冷矜持，一个温暖阳光，站在一起并不冲击，而且很养眼。

等会场安静下来，两人开始宣读致辞。

欧阳零俯视整个会场，淡淡的说道:

“我是高二一班的欧阳零。”

“我是高二一班的洛小熠。”

洛小熠笑着接过，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爽朗，非常悦耳。

两人声音交替，婉转悠扬，为这场枯燥的开幕式增添了色彩。

它昭示着

这是一场新的开始。

-

宋秋泠“啊，把之前的文章整修了一遍，把不确定的坑全埋了，浑身舒坦。”

宋秋泠“之前的外番(《未来可期》)还在补救中……”

宋秋泠“日更我来啦！还有新书！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