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乐嫣知道战争的残酷，随时有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乐嫣你要去讨伐叛军？你知道罗艺是谁吗？他大大小小打过的丈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为人有多凶狠彪悍人人皆知，你如何是他的对手？

皓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陛下既然给了皓都这个机会，皓都不想白白错过。何况这也是我义父的意思。

李乐嫣杜如晦想去，他为何不自个出征？

皓都公主！

乐嫣含泪盯着他，

李乐嫣你自个也想去对不对？建功立业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皓都暗自握紧拳头，

皓都属下乃一介武夫，所学不用在战场上，该用在何处？

李乐嫣你……好，你去送死吧！

说着跺了跺脚，转身快步离开。

皓都看着她的背影，多少有些明白她的担忧，但男儿志在四方，又怎能为儿女私情而绊住手脚？何况这次出征除了是杜如晦的意思，也是长孙皇后向皇帝推荐的他。

可皓都却不知长孙无垢的苦心，她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事，但皓都充其量不过是个侍卫，杜如晦的义子，以什么资本与东突厥的小可汗对抗？长孙无垢想让他建立功勋，李世民才有理由提拨他，他自己若争气，干出一番事业来，那才配得上堂堂大唐的嫡长公主。

乐嫣晚饭也没吃，皓都站在她的寝殿门前，看着侍女将膳食拿进去，不一会又原封不动地拿出来。

李乐嫣拿走，我不想吃！

皓都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乐嫣明知道他在门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法这一通脾气，也理解他的志向，但理解归理解，一想到他也许会出现的种种意外，她就忍不住心里恐惧。

李乐嫣他真的走了？

乐嫣问站在旁边的小丫头珠儿，见她点头，又不禁气恼：怎么能这样就走掉呢？！

正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皓都手里拿走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进来，放在她面前桌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乐嫣隔着纸也能闻见咸煎饼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店铺早已关了，他去哪儿买来的？

拿起来打开包着煎饼的纸，眼泪滴了下来，连忙忍住，哽咽着狠狠咬了一口。

李乐嫣珠儿，你去跟他说，煎饼我吃了，明儿个就要去军营报到，让他回去收拾吧。

珠儿答应了一声正要出去传话。

李乐嫣等等，还是让他进来吧。

“是！”

皓都静静地凝视着宫灯下低着的螓首，还有躲藏在灯火暗影下的淡淡忧伤。

两人默默地呆了一会儿，乐嫣从袖中里掏出一个小香囊，递给他。

李乐嫣这是我前些天在庙里求的平安符，送给你，希望能保佑你平平安安地归来。

皓都盯着平安符看了一阵，伸手接过，紧紧攥在手心。

皓都多谢公主。

李乐嫣答应我，不要被人所伤，更不要……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否则……

皓都属下答应你！

乐嫣吸了吸鼻子，不想让他看见眼中的泪水。

李乐嫣好了，你回去吧。

皓都站着未动，过了一会，转身走到外室屏风的另一边，在地上坐下。

皓都公主请就寝，属下在此为公主守夜。

乐嫣呆呆地望着屏风另一面模糊的影子，对珠儿道：

李乐嫣你出去一下。

珠儿听话地出了寝殿。

乐嫣又盯着皓都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走过去坐在他身后，脑袋轻轻地靠在他背上。

皓都后背一紧，全身崩得紧紧的。乐嫣只是静静地靠着，一动不动。

宫灯映照在他们身上，在地毯上投下一双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