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的光（10）

“衣服就先借我了，到时候还你。”

石凯疑惑着看着自己的兄弟走到吧台，和原来的酒保不知说了什么，对方心领神会的离开。蒲熠星顺理成章的顶替原来的酒保，嘴角含笑的看着面前埋头买醉的男人。

他拿过郭文韬面前已经见底的酒杯，弯下身子，从柜子的最里面，拿出各种不含酒精的饮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果汁茶水乳酸菌。郭文韬也不抬头，杯子满上就一口闷。一杯接着一杯，蒲熠星乐此不疲。

不远处的石凯目瞪口呆。

石凯：他酒水掺假，工商局要是查到了是抓他还是抓我？

不知道手中的是第十一杯还是第十二杯，郭文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抬眼观察着手中的小杯子，面颊绯红行动迟缓的偏了偏头。

蒲熠星不由觉得好笑，静静观察着他，期待着对方发现自己被耍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出乎意料的，郭文韬竟自嘲一笑，面容是那样的无助哀伤，“倒霉的时候，连喝醉这么一个普通的愿望都达成不了吗……”

原来是有心事。

蒲熠星敛了敛笑容，调整了一下声线，学着服务生的姿态，出声询问道：“先生有什么困扰吗？”

郭文韬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蒲熠星非常懂事的迅速给他满上了一杯，白开水。

“你说……”郭文韬哽咽着开口，“努力是不是永远赢不过命运啊？”

“当然不是。”蒲熠星默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一直坚信人定胜天。”

郭文韬自嘲似的发出一声，再次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我原本也一直坚信。可是我现在才发现，都是放屁！”

蒲熠星被他最后这一声脏话怒吼吓了一跳。

吼出这句话，似乎是用尽了郭文韬全身的力气，蒲熠星反应过来，想要去扶住对方，还是晚了一步。郭文韬的脑袋以一种自由落体的速度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不轻的响声。

没过多久，发出几声闷闷的嘟囔声：“升职好难…恋爱好难…生活好难…”

这难道就是人们口中的：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吗。

一路顺风顺水的年轻小伙儿蒲熠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不过他能理解。

蒲熠星脱下工作服外套，走到郭文韬身旁，“先生，你喝多了。”

趴着的那人没有反应。

“先生？”

蒲熠星蹲下身子，将郭文韬的脸转了过来。

郭文韬很白，在酒精的作用下，那白皙的皮肤里透出层层粉色，因为刚才那一下，额头上赫然是一圈颜色更深的印子。郭文韬双唇微张，双目紧闭，似乎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先生，你喝多了，我找人来接你。”

蒲熠星拿起郭文韬挂在椅子上的外套，没有找到手机，视线又转向明显没有口袋的衬衣，继续向下移，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看到了手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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