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三十四）

和南诀的一战尤为艰难，有南诀太子和南诀刀仙坐镇，即便是萧凌昭也讨不到什么好。

这会儿她又收到了孤剑仙洛清阳入天启城挑战的消息。千落说若她在也许可以和洛青阳一战，雷无桀问她最近可好，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遇见了什么，萧瑟就更简单了，就“还活着吗？”四个大字。萧崇倒是写了很长的一封信给她，萧羽也写，在信里骂她脑子有问题。

……

忽然想打人了。

那就南诀吧。

萧凌昭决定直入敌营，烧光粮草，直接找南诀太子谈判。

入夜，同萧凌尘商量好行动方案后，萧凌昭便入了南诀太子的营帐。

“哦？不知剑仙大夜来我这营帐所为何事。”

“我知道你跟谁做了交易。”萧凌昭直入主题。

“哦？你倒是说说。”南诀太子饶有兴趣地挑挑眉。

“赤王，萧羽。”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互利的事情。”

“是吗？可是太子殿下似乎在最近的几场战役中输了呢。对了，将士没有了粮草，打不起来吧？”话音刚落，火光冲天，外面的嘈杂声喧天。

“你？”

“也没什么，就是下点药在贵军的水里而已。太子久未归朝，您的几位兄弟都要蠢蠢欲动了吧，殿下，不如这样，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算你狠！”

南诀太子不在乎什么粮草，他在乎的是他的太子之位。

在萧凌昭离开前，他忽然道“那天我在战场上没有说错，当年我私自带我的堂妹偷偷上战场，结果因为我的错误堂妹失踪了。你和我皇婶很像，他们很想你。”

“我记得，你的腰间有一处花形印记，是当年你不小心烫到的。”

“殿下，现在我只能是琅琊王的姐姐。”萧凌昭挥手，一道内力打在了桌子上，桌上的公文也随之掉在了地上“你不欠我的。”

大战得胜归来时，萧羽已经入葬了，易文君满眼通红“永安。”

萧凌昭作揖“易姑娘。”如今的易文君已经不再是宣妃娘娘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喊她宣妃。

一旁的洛青阳却道“你，很不错，我这次，可惜没有同你问剑。”

“我听闻你的师傅赵玉真根本没有死，现在归世了，李寒衣也没死，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他们，你不在的时候他来找你了。赵玉真现在很强。”

是了，在出征之前，她写了封信给司空长风和青城山，大意就是对不起瞒了你们，我萧凌昭确实帮赵玉真逆天改命了，但是有些事情没了解不能放他们出来，但是我现在要去和南诀打架了，所以现在要告诉你他们在哪里怎么找到他们。

“多谢。”

萧凌昭出门时却被龙邪拦下，递过来的赫然是一封信和她的红玉坠子。

“我同王爷一起长大，您当年确实在黑暗中拉了我们王爷一把，我们王爷一直把您当做最爱的姐姐。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王爷便拿走了您的坠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您时您的坠子，他一直珍藏着，偶尔还会对着它发呆。”

“郡主，王爷一直都不希望您恨他。”

萧凌昭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坠子和信封“你们王爷那里不是有我的救命丸吗？没吃？现在他走了，你以后打算如何？”

“龙邪自知是活不了的，撑到现在不过是想看王爷下葬罢了。王爷一直随身带着，被宣妃娘娘喂了，王爷写完这信以后便”走了，毕竟伤的是心脉。

“嗯，我……知道了。”

她现在对萧羽的感情很复杂，但是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回到王府后，她打开了萧羽的信。

大概就是他被喂了药丸后有了些苟延残喘的时间，回忆如走马灯浮现在他面前，他忽然发现他很想给她写封信。

少年时因为宣娘娘的原因他一直被冷眼相待，被宫人欺负，只有她看得起他，带他玩，让他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他很嫉妒凌尘，因为凌尘才是她的弟弟，嫉妒萧楚河，因为他和楚河是一路人。

他说他也知道她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便是他，甚至于凌尘，但是他想要更多，他希望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他说这些日子是他对不起她，但是他不后悔，说她是不是傻偏要上战场，他明明想好了等他义父来了之后找个由头让她回雪月城当她的萧遥。

他还说希望有时间祭拜一下他，如果不愿意也没事，他会每晚化成鬼去找她。

他还在信里说他二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别傻乎乎地就嫁给了他，还说你那么爱自由就赶紧滚去江湖潇洒肆意，别管天启城的破事了。管是萧楚河继位还是萧崇继位她都能因为情分捞个长公主当当。

他还说要是她以后成亲了记得烧纸告诉他一声！他要看看是哪个人骗了她。他说他母妃义父萧楚河雷无桀司空千落还有他弟无心都看着他写这信，甚至一会儿还会看。怪不得孤剑仙夸了她呢……

萧凌昭已泪流满面，她恨萧羽，但是他们十几年的情分不是作假的。

放下信，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她便继续笑嘻嘻的了。这会儿宫内的大监已经到了，说是要请她入宫。

明德帝就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会随时倒下的树，他慈祥地看着萧凌昭，随后让大监搬了一个凳子在他旁边。

“见过圣上。”

“咳咳咳，你从前，都是叫我伯伯的。罢了罢了，我此番唤你前来，是想给你一个选择，去吧。”

大监把两封圣旨递给萧凌昭，萧凌昭狐疑地看了眼明德帝，随后打开。

一封是封她为新帝的皇后，一封是封她为宣平长公主，平阳将军，和萧凌尘一起统领琅琊军。

明德帝见她的神色，示意大监下去，随后道“你是有什么疑问吗？”随后把刚刚写好的龙封卷轴递给她。

“两个？您让楚河自己选择？”

“是，咳咳咳，楚河不愿意被那位置所困，我便让他选择，无论是楚河还是崇儿继位，你当皇后或者长公主，都是可以的。”

不，明德帝偏爱萧楚河，怎么会忍心看萧楚河不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一封是萧崇继位以后的，一封是萧瑟继位以后的。

“我的选择，一直都是宣平。”她笑道“无论是谁继位。”

“若风和月离是我带大的，若风最大的愿望便是你能开心无忧，我也是。你小时候，总是喜欢骑到孤的肩头上和孤玩，有时候，会睡在这张椅子上。”明德帝又说“我也是真的疼爱你啊。”

“这两封诏书，我会交给月离，让他在新皇登基那日同时宣召你选择的这封。”

“孤知道你大概不会原谅孤，但是孤希望你可以有个保障。”

“好了，你下去吧。”

“是。”

萧凌昭心下复杂，随后快速离开了宫城。

几个时辰后，丧钟鸣，明德帝驾崩。萧凌昭收拾东西的手一愣，随后跪下，在她没有察觉到时，已经流下了几滴泪。

新帝萧崇即位，大赦天下，尊先帝遗诏，封永乐郡主为宣平长公主，平阳将军，有琅琊军统领权。

她又被宣进宫了，这次是新帝萧崇。

“见过陛下。”这次萧凌昭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昭昭，我听闻你在两封诏书中选择了后者，是吗？”

萧崇只想要一个答案。

“是。”

“若我执意要册封你为后呢？”

“你不会的。”萧凌昭一步一步走向萧崇“那样我们就会变得歇斯底里，然后你会有三宫六院，等我弟弟的权势大了以后，你会用我制衡凌尘，而我，会更恨你。年少情深都会走到相看两生厌。嘿嘿，开玩笑的，这皇宫，困不住我的。或许你想废我功力，但是我依旧自由。”

“是，你说的没错。”

萧凌昭一下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今朝有酒今朝醉，萧崇，我想要你。”

萧凌昭的想法很简单，既然都要走了，不如先爽一爽再走，虽然萧崇这人君子了些，但是她对自己有自信，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心上人，即将离别的愁绪加上这个，这位新皇很难不失控。

萧崇似乎真的是君子，无论她如何撩拨都是正襟危坐，但是手上却握紧了拳头。随后萧凌昭往萧崇耳边吹气，手也解开了他的皇袍，摸上那处。此时还能留下理智挥退守在门外的人，随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确定吗？”

“确定啊，不然我就不会呆那么久了。”萧凌昭笑靥如花“你这二十几年了，不就是等的这一天吗？”

“洞房花烛夜？这应该算吧？”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风吹着叶子晃晃荡荡，随后穿堂风灌入房屋内，吹得桌椅咿咿呀呀响，一瞬间云雾起，如同入了仙境一般，令人沉醉。当最后一道月光落下，又似乎来到了仙境。

萧凌昭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摸了把睡在身边新皇陛下的腹肌，随后便起身。

萧崇睁开眼，一脸迷茫地看着她“明早再走吧，可以吗？我们再睡一会儿。”

“哦。”

看来这家伙在她晕了以后还帮她清洗了，也对，他们都在歇斯底里，在抵死缠那个绵。

醒来时萧崇已经在穿衣裳了，看见她醒了，脸上也有了些清浅的笑意“我从前一直都在想这个场面，我一直都想每日早晨醒来都能见到你。”

“别叨叨了，我衣裙都被你撕了，我穿什么？”

“我已叫人送来，我帮你穿？”

“……”萧凌昭运用内力将衣服隔空取来“我自己穿。”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