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二十八）

萧凌昭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叶府。

“你又来了？”叶啸鹰把桌上的公文放好“什么事情？”

“两日之后百晓堂金榜将会传遍江湖，我，萧凌昭的名字，在上面。”

“什么？”叶啸鹰站起来“你不是告诉我说等一切结束后吗？”

“您知道的，现在天启城都知道了萧遥便是萧凌昭，不过是提前了些。”她举起长光“我之前回了琅琊王府一趟，把长光拿了出来，然后当晚便与暗河对上了。我这长光在百兵榜上亦有姓名，只怕整个天启的人都知道我回了一趟被荒废的琅琊王府了。”

“所以你想我帮你摆平。”

“是。”

“行，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摆平。对了，现在若依天天往雪落山庄跑，你好好保护好她。”

“就算您不说我也会保护好若依的”

叶啸鹰爱女儿，所以会花他全力去保住叶若依的命，也会明知她现在当萧楚河的谋士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依旧支持她，叶若依从来都不是被困在樊笼的金丝雀，她是在高山的鹤，鹤亦可搏鹰。

所以作为父亲，他只能拜托有人可以保护好若依，他也只能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她。

“对了，您收到凌尘的信了，是吗？”

“哦？那你是帮萧楚河还是凌尘？”

“无论站在谁身边，我们的最终目的都只是能让我爹沉冤昭雪，不是吗？”

萧凌昭是秘密前来的，不能在这待太久，同叶啸鹰道别后便离开了叶府。

萧崇的治疗日子定在了三日之后，萧凌昭刚去完叶府就又穿上白色衣裳夜探白王府。说起来在夜里穿白色衣裳确实容易让人发现。

但她对自己有自信。

而且她可是光明正大地来到白王府的，正好可以见见怒剑仙前辈。

萧凌昭是个有分寸的让，颜战天此刻正在在屋里和萧崇说话，萧凌昭就默默站在院子里，倒是颜战天眼底容不得沙子提起破军便破门而出，剑指萧凌昭。

萧凌昭也绝非什么感受不到杀意的人，一个回头提起清衡便扛住了颜战天的破军。

“凌昭！”萧崇在里面自然感受到了萧凌昭的剑意。

颜战天收起剑，颇有趣味地看向萧凌昭“赵玉真和百里东君的弟子？你便是萧凌昭？你变化还真大。”

“是。”

“你一身白衣夜探白王府却不曾被发现，刚刚那一剑你已入逍遥天境。”

“百晓堂的金榜已经传遍江湖，前辈何必明知故问。”萧凌昭笑道。

“哈哈哈哈哈，江湖上传闻你和无双城那小子是你们这一代的天才，假以时日必会登神游之境。好，可敢与我一战！”

“好啊，不过我今日是来找你徒儿萧崇的。”

“崇儿？”颜战天皱皱眉，随后又提起破军指向她，好似她真的会对萧崇不利。“你找他何事？”

“看看曾经的未婚夫啊。”说完她还似从前调戏萧崇那边对他吹了个口哨。萧凌昭笑靥如花“诶？我知道前辈你很生气但是你别生气，您也知道我从前便是此番模样的。”

是的，萧凌昭此人，从前便不是什么安分又贤良淑德的女子，时常去千金台，也回去青楼调戏姑娘们，也不知道交了多少个知心姐姐漂亮妹妹，姑娘也乐得被她调戏，毕竟也不用陪笑陪艺赔身伺候那些臭男人，只用多哄哄萧凌昭，偶尔看着萧凌昭弹个琴插个花画个画然后夸她，或者给她当实验让她望闻问切，不仅白得一个大夫还能白得钱。

后来萧凌昭又把想走的人赎身赎了出去，让她们学点东西能用一技之长。

萧凌昭的吹口哨就是在青楼学的，曾经她爹揍了她一顿，明德帝也明令禁止她不准如此，禁足她一个月。

她曾经哭得很惨，也是萧崇来哄她，说要是想吹就对着他吹就好了，反正他也看不见只能听。

她当时又哭得稀里哗啦的，眼里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了。

萧崇又说没有关系，他不嫌弃，洗洗就好。

“师傅。”

“你进去，我在外面守着。”颜战天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害怕她对萧崇不利。

“昭昭，你来找我是因为我的眼睛吗？”

“……是，三日之后幕后之人会动手，以防万一，到时候我会守在你旁边。”她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瓶药丸“吃法同从前一样，温养眼睛。”

“多谢。”

从前萧凌昭制过药丸给他吃，每两个时辰一颗，有一段时间她还坏心眼地把药制得特别苦给萧崇吃。那会儿她被萧羽那家伙撺掇着想看萧崇哭，后来阿爹之后罚她跪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后来萧崇是没哭，哭的人是她。

出去以后她就武力压制揍了萧崇一顿。

“这次不苦吧？”萧崇轻轻笑着。

“哼，苦，哭死你。求我我换一瓶不苦的给你。”

“求你。”

他起身作揖道“劳烦凌昭大人有大量，饶了在下吧。”萧崇脸上的笑意却是不止。

“本来就不苦的，你这几日好好休息，莫要劳累，我先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