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十九）

最终两人在一座亭子停下。

莫衣回头望向萧凌昭“你不久之前曾逆天改命过。”

“是，莫衣先生好眼力。”萧凌昭脸上是一如既往张扬的笑容。

“你和他们，不，你和我们都不一样。”莫衣坐下“你改了剑仙的生死之命，但是你只是受了伤，并未反噬。从前我觉得我是天道的宠儿，现在发现，你才是。”

“我曾听闻黄龙山清风道人晚年时受过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天赋惊人，九岁便入逍遥。少时我娘亲把这当做睡前故事给我讲，我当时在想这人真真才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我和萧楚河又算什么。”

“先生，已入神游玄境了吧。”

“先生，想让谁回来？清风道人吗？可是清风道人逝去已久，又如何回来？”

“所以，你并不是想复活清风道人，而是……”

“够了！”他的眼神狠厉“若是常人在此已经死透了！”

“前辈，你不会的。”她歪头一笑，眼中满是不惧怕的神色。

“是啊，那你就睡一会儿吧。”话音刚落，她便被莫衣快速打晕，莫衣抱起她便进了房间。他确实不会杀她，但是他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

萧遥是最大的变数。

萧遥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打了起来，国师齐天尘她师傅百里东君和雷无桀和莫衣正在对打，她捡起被扔在外边的剑，迅速御剑飞向萧瑟那处。

“萧瑟，千落，若依，唐莲，你们没事吧？”

“无事，师姐，我们该怎么办啊？”司空千落着急道。

“上面……他们仨够了，无桀他进步了啊。假以他日，他必会名扬天下。”她笑得欣慰，想着若是寒衣姐姐知道了也许会开心吧。

“他们快不行了，带完上去。”萧瑟抓住她的衣袖。

“好，我护你上去。”她压低声音“我听说你学了心魔引，你想用那招？”

“嗯。”

在她带着萧瑟上去的那一刻，百里东君和雷无桀都被击退了下来，莫衣看见她时有些愣住了，她抓住这个机会制住了他的手脚，随后萧瑟便捉住时机启动心魔引望向莫衣。

莫衣神色茫然痛苦，然而萧瑟身体本就不行，这一下耗费了他不少心神，直直倒了了下去，所幸她眼疾手快地接住萧瑟。萧瑟盯着她的眼睛“孟婆汤。”

“师傅！靠你了！”她从萧瑟袖子里掏出孟婆汤扔给百里东君，随后带着他着陆。不得不说她师傅不愧是那一代的天才，诗酒豪情，以酒入道，困仙人于梦中，大醉一场。

“最后一点孟婆汤已经用完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罢了，命该如此，不知道这孟婆汤能拖住他多久。”

“萧瑟！闭嘴！”她用剑敲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会救你的。”

“萧遥，抱歉。千落，雷无桀，你们走吧，代我回一趟天启，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但是我从来都不后悔。”萧瑟抱歉的自然是不能同萧凌昭一起回天启，一起为琅琊王洗刷冤屈。

话音刚落，莫衣便醒了过来，见莫衣来此，她想也不想地挡在了萧瑟身前“你要干什么？”

莫衣倒是没有理会她的杀气，只是看向萧瑟“你还想我救你吗？”

“想，但我不会求你。”

“好风骨啊。”他说完便一手一个带走了俩人。

莫衣先把她定在了一边，用内力推了一把萧瑟，萧瑟踉跄地走到柱子旁吐了口血，然而萧凌昭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同时试着突破这定身。

“你不必如此，若你强行破定，便会血流七窍而亡，坐下慢慢调理。”莫衣说完便打了一道气到萧凌昭身上，萧凌昭立即就感到浑身舒畅，仿佛下一步就可踏入仙界。

她立即坐下运气，只见她渐入佳境，风声，叶子细碎的晃动声，在她的耳边是如此地清晰。

仿佛天地之间仅有她一人存在。

当她醒来的时候莫衣和百里东君已经站在他面前了“怎么样？”

她明白莫衣的用意，随后半蹲作礼“多谢前辈，不知前辈为何要助我？”

“你和萧瑟问了一样的问题，那我还是一样的回答，我惜才，你是一块美玉。更何况你该是在九天之上撕裂风雨的鹰，我希望十年以后的你依旧如你现在一般。快走吧，你的师弟师妹们在等你。”

“小遥。”百里东君叫住她“小遥，我知你要做的事情，要保重。”

“是！”

萧凌昭心中问了001她沉睡时发生的事情，随后明白了莫衣和师傅的选择，便离开了。

百里东君其实挺放心不下萧凌昭的，他一生无子无女，唯有雪月城的弟子们，长风曾经笑过他说他收了凌昭后那是老来得女，看他那宝贝样子。

那时候百里东君说，你不也一样这样对千落。

那作为“父”，他只希望她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