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三）

玄女初入羲和宫那会儿尚且年少，做什么事情都是畏手畏脚的，生怕羲昭上神一个不开心就如把她赶出羲和山。到了后来，玄女在羲昭上神的教导下不懈努力，在千年后才真正被羲昭收为弟子。

玄女还记得那日她因洗涤灵根异常痛苦，淮风上神只是瞥了她一眼，道“主上曾经说过要收一个弟子。”之后，他便离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等再有意识的时候，是羲昭上神和淮风上神在谈话。

“淮风，你为何……？”

“这千年来她稳扎稳打，已经有了可以自己熬过去的资本。我知你一直送了许多好东西给这只小狐狸，也知你那日同我不只是说说而已。”淮风上神在羲昭上神面前总是温润的，谦卑的“这是她自己必须走的路，难不成到时候连上仙劫也要你挡在她身前吗？”

之后，她又睡过去了，醒来之时，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身子也比以前还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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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昭，你让我来便是给你的小徒弟瞧一瞧？”折颜的眉眼藏着些无奈，他总觉得眼前这姑娘自从出关后便多了些人情味儿“我现在与那边可没有什么交往，早就封闭十里桃林了。”

自从瑶光一事后，他便回到十里桃林闭关。在闭关之时却越想越不对，却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知道青丘的崽子用他的名义闯了祸，人家的父母找上十里桃林，日夜不断地攻击十里桃林的结界，他才忽然想起来，那么多年他尽是给别人养崽子和收拾烂摊子了。也怪不得那日淮风同他说莫要让业障越来越重。

折颜不傻，他是父神义子，神性和魔性并存，也是从上古战场上活下来的。

他一念成神，一念成魔。若是业障多了，他说不定便成魔了，那届时……折颜深深吐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

“不是。”

“你那小徒弟没有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就行。”折颜又道“因为瑶光？”

羲昭摇摇头“非也，我已出关，而淮风是该做自己该做的事了，我想请你和他谈一谈。”

折颜忽然在想，眼前这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明明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她却好像看不出来一样。或者说是她明白但她依旧选择这样做。

“羲昭你……你不知道淮风为什么留下来吗？”

“知道。”算上从前的世界，她已经活了很久了，但她并非心若顽石，羲昭只是觉得淮风不该困在这一方天地，他是自由的风，他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还珠世界的李灵均一般。

“那你心如何？”

羲昭说不清楚，她和淮风做了上万年的战友，互为后背，是除了墨渊以外她最信任的人。但她并非对他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可能是那天晚上满天星星，两人约定战后一起游历山河，可能是他的脾性很对她胃口，可能是她总是不自觉在他面前恃宠而骄，发些小孩脾气，或许是某次他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住攻击……可是过往种种，不该成为枷锁。

“神生漫长，过眼云烟罢了。”

“你该问他意愿。”

……

与折颜一别后，羲昭就一把玄女接到了她寝宫的侧殿，随后便闭宫不出。

“执行者，您应该下凡历劫了。”

“为何？”

“这是此方天道的意思。”

羲昭嗤笑一声“是这方天道有求于我们。行，我安排好一切后便下界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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