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十一）

“杨杨，你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季瑶瑶把苏打水递给季杨杨“喝点苏打水啊。”

两人走在路上，她还是如往常那般听着季杨杨和她聊天，可是她却没有似往常一样认真倾听。

刚刚她母亲说的出差一周，可是她知道，所谓出差是去医院治疗。

“001，有办法帮我母亲吗？”

“有，但不是时候。”机械声顿了一下，又道“今天发期中成绩，请执行者及时查收季杨杨的成绩。”

季杨杨这次考得还不错，相比上次进步许多，而她也多亏丁一开的小灶，考了全级第十。成绩进步再加上知道刘静有办法治，季瑶瑶一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逢人就笑着打招呼。而在晚自习之前，她把成绩编辑好发给了丁一。

日子是一天一天地过，她也往返于学校家里和图书馆，三点一线。最近的一件大事情还是冬令营的招生，不过她也不太在意，毕竟这之中也没有她的目标学校。

而后的日子也不起波澜，刘静也要去住院了。

在上车之前，季瑶瑶抱了一下刘静“妈，一切都会好的，会顺利的。”

刘静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自己的女儿一向聪慧敏感，估计是察觉出她生病了，可是碍于他们两父子还在，就没有直接说出来“瑶瑶，有事情就找你爸爸和弟弟。”

“好。”

看着刘静的车离开，季胜利和季杨杨两父子就去了篮球场，她回家里和丁一连麦。丁一辅导地也算是尽职尽责，每次讲完题目后都会说一句“我讲清楚了了吗？”

做完额外的习题后，她靠在床上，听着外边的风声喧嚣“学长，快要2019年啦～”

“对啊，新年快到了，我很快就能见到你啦。”或许是感受到了季瑶瑶的低落情绪，丁一也在电话的另一边哄她“学妹，你不开心吗？”

“嗯，我家人生病了，不过没什么事，会好的。”说着，季瑶瑶在心里呼唤001“001，时机到底什么时候到？”

“等你弟弟和父亲发现的时候。”

“……”

不通人情。

季瑶瑶暗暗唾弃。

“那……没事就好。”

和丁一连完麦后，季瑶瑶就给刘静发了个她吃夜宵的小视频。

-妈，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也会好好照顾杨杨和爸爸的。

-等您回来我给您做夜宵。

-好，我们瑶瑶长大了。

现在她就等父亲和弟弟发现了，可惜她不能现在就告诉他俩。看来她还是需要提高自己的一些权限。

……

畅言会定在了某日的下午，季瑶瑶挎着季杨杨的手在后边走着“杨杨，你先进去吧，你应该有好多话要和爸讲话吧。”

“嗯。”

可是季胜利迟迟不来，季杨杨和季瑶瑶先进去了。

“杨杨，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姐。”季杨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季瑶瑶的面容重叠“姐，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我一直都那么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以前你和姥姥舅舅他们一起照顾我，但是我也知道你只不过是比我早出生几分钟而已。”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会儿咱们小学，你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待在树荫下看我们上课，而且一个星期也会有一两天不在，我看见你的眼神了，我知道你很想走在阳光下和我们玩耍。后来上了初中，你身体好了些，可以走到阳光下跑步了，可是好几次你的都很苍白，也有好几次差点晕倒。那些时候我都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你这样的。”

“这些年来，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你给我的爱和温柔，可是姐姐，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长成你可以以来的季杨杨了。”

“杨杨……”季瑶瑶喊了季杨杨的名字后，喉中哽咽，许久之后才说出话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成长，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是我该谢谢你给我带来那么多温暖，杨杨，你一直都是姐姐的骄傲。而且我又不是一直惯着你嘛，我也会骂你不是嘛？”

“所以我长大了，是吗？”

“嗯，你长大了。”季瑶瑶歪歪头，温柔一笑。就像方一凡唱的《小小少年》那样，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转眼高，随着年岁由小变大，他的烦恼增加了。季杨杨汲取着外界的营养，茁壮成长，而终有一天，他会长成参天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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