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0 案件一 封建思想浸猪笼6

温厘大娘啊，你这坑挖的不够深啊，要是哪天下暴雨，被冲刷开了，大娘杀人的事儿不就暴露了吗？

李大妈停下正在铲土的动作，猛地一转头，就看见温厘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断了的木桩上，正微笑着给自己招手，旁边站着这个男人，等李大妈再回头，就看见自己被一群警察包围起来。

李大妈小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大妈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温厘看不出来吗？很明显啊，你被逮捕了。

李大妈逮捕？我可没犯什么事儿？

温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温厘大娘不记得了？没事，大娘你不记得，我记得，我帮大娘回忆啊。

李大妈捏紧了手里的铁锹。

温厘大娘你别紧张，咱俩就随便唠唠嗑。

温厘向前走了几步。

温厘被自己卖到这儿的苏晓兰很乖巧，不哭不闹，还想着在这安居，本来心里正高兴着，可是有人却偏偏要跟你作对，竟然想着要帮苏晓兰逃走，这怎么行呢？卖到这儿，就是死也得死在这儿，存着这个思想，你发现王强神志好像有问题，所以就借着帮王强的名义，用乙醚将苏晓兰迷晕，再用自己家里的匝刀杀害了她，尸体被你放进笼子里沉入河中，你说我说得对吗，大娘？

李大妈这只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李大妈松了劲。

温厘大娘，我不打没准备的仗，证据有很多，大娘想先听哪个？

温厘把选择权交给李大妈。

温厘那就从凶器开始吧。

温厘替李大妈做了主。

温厘凶器很简单，院里的匝刀，虽然血迹被擦掉了，但肯定还会有些许残留物，现在物品复原技术也挺发达的，大娘要试试吗？

李大妈铁锹掉在地上。

温厘接下来是乙醚，乙醚属麻醉性极强的药物，在这种地方根本不会有，所以你的同谋，也就是刘警官帮你带乙醚，你的刘警官已经因参与人口贩卖一事被抓起来了，要去看看吗？

温厘看了眼被塑料袋包裹的圆东西。

温厘再来是最后的证据，苏晓兰的头李大妈打算埋掉吧，要不打开塑料袋看看？

温厘给旁边的警察示意，警察上前打开塑料袋，里面包着的是已经结了一层冰霜的头颅，虽然被冷冻起来，但大夏天的，尸臭味儿还是掩盖不住。

李大妈全身像没了力气，跌倒在地上。

李大妈十几年了，我终于解脱了，不错人是我杀的，可我不后悔，凭什么我被困在这里十几年，而他们王家人想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娶妻生活！他们根本不配！

李大妈流着泪。

李大妈姑娘你很聪明，可有一点，你说错了，看着苏晓兰不哭不闹，我一点也不高兴，是他们害的我成这样，为什么这种人渣还能过好日子，他们做梦！

温厘什么意思？

李大妈什么意思？哈哈哈，小姑娘，你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李大妈看着缓缓淌过的河水。

李大妈我吧，也是被卖来的，我有着爱我疼我的父母、快要结婚的丈夫，我原本有美好的人生，可是啊，被卖到这里来，就都没有喽，卖我的人他是个警察，哈哈哈，正派人物干着肮脏龌龊的事，他们不配为人！我啊，也想过逃走，我向他们求救过，我跪下来求他们，求他们救救我，可他们却为了保全自己，把我送了回去，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我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物欺负打骂，可他们却冷眼相待，凭什么，凭什么我要遭这份罪，自打那时起，我就想着，一定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所以啊，我就加入他们，强买强卖，卖了很多好的女孩，看着那些女孩，我恍惚间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曾经或许也像她们那样美好，可我再想起他们对我做的事，我就恨，我好恨啊，恨他们不救我，所以我就杀了苏晓兰，让王家永远活在忏悔中，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李大妈平复了心情，拍拍身上的土尘，动作带着优雅。

李大妈警官，走吧，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喽。

李大妈主动走向警察，语气平静。

李大妈姑娘啊，谢谢，能离开这里，真好。

李大妈从温厘身边经过。

走出了山村，李大妈回头看了看村口，最后转过身，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了，等待她的是属于她的惩罚。

边伯贤一行人也走了出来，看着警车渐行渐远，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泰容案子终于结了。

温厘是啊，天气真好。

温厘抬手遮住头顶刺眼的阳光。

李泰容哎，温狐狸，你说李大妈在贩卖人口的时候，在杀人的时候，犹豫过吗？

温厘犹豫过吧，只是当她一心只想报复，沦落为跟那些坏人一样的时候，自己也厌恶自己吧，厌恶不美好的自己。

边伯贤如果不是仇恨，谁想杀人。

边伯贤做了总结。

温厘说的也是。

三人并排站着，看着潺潺的流水，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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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极致的恶吗？

是诡异恐怖的鬼神？

是毒性极强的猛禽？

亦或是听天由命的灾祸？

都不是，

极致的恶，

是人心，

是你将生的希望交给所谓的正派人物，

而他们却把你推进更深的地狱，

是旁人的漠不关心，

是你的自甘堕落。

李大妈天气好吗？可我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

――――――――――――案件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