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4

冯源一家本是前朝的官宦之家，因其祖父因开罪权贵被刺配边疆，其父不忍见民之疾苦，跟着当今圣上造了反，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国。

谁曾想，父亲因卷入胡振雍案中，被抄家问斩了，冯源因长期在外游学多年未回京，是以躲过一劫。此案之后，冯源便隐去身世，屈身在成王麾下甘当一小小食客，得以保全自身。

这等身世冯源不曾与他人提起，虽眼前的秦兄和自己脾性相投，但也不敢随意吐露真情。

一行人马颠簸着，便来到了荆南国的都城——商都。

商都和秦如淼想象中的都城大不相同。

岷州城虽是边境之城，城内甚是繁华，除因怕蛮子扰民戊时开始宵禁外，俨然是边关大城的景象。

商都虽然是一国之都，城内却极度萧条，若不说这是国都，怕说它是个集镇秦如淼也是相信的。城内的房子都是由黄泥筑成，形状各异，有些人家的泥房是圆形的，有些人家泥房是方形的，较之白墙灰瓦倒是别有味道。倒是和秦如淼之前看到的土楼有几分相似。城内的人们无论男女都穿青色或者玄色染就的粗布麻衣，头上包着同色的头巾，腰中系着银质腰带，女子的腰带较细，腰带两侧还有个如铃铛般的小挂坠；男人的腰带较粗，腰带上有各色花纹，并无小挂坠，但是右边有个扣，许多男子在这扣上扣着大约三寸长的银质短刀。

负责接待他们的官员也是这身打扮，只是他的帽子上还别有一个银质的盾形装饰物，这装饰物大概是荆南国中官员们身份的象征，因为一路上见到的百姓们并无此装饰。那官员将秦如淼一行人安顿在一幢稍大的土楼中，那幢土楼有四层那么高，大约有一百来间屋子。秦如淼在土楼的天井中看着四周，不由感慨工匠们的技艺之高。土楼虽然古朴，但是每个房间收拾得极为干净，这是荆南国迎接外宾使者们的住处，配有百余位小厮小婢们，打点得甚是周到。官员告知明日即可面见荆南国国君，让他们稍事整顿。

次日一早，官员便将秦如淼和冯源引入荆南国宫城，这宫城也并不豪华，说白了，不过是大点儿豪华点儿的土楼罢了。秦如淼冯源二人入得宫城正殿，荆南国国君和臣子们正在正殿等待着这队邻国的使者们。

国君坐在正中朝南之位，宝座是木质的太师椅镶嵌着银边，在这土楼之中看起来也格外耀眼。大臣们东西两厢站立，看着秦如淼和冯源二人。

二人跪拜，说道：“国君在上，太平国使者秦如淼、冯源祝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套说辞还是昨日冯源教给秦如淼的，不然他真不知这种场合下要如何应对。

国君只是抬了抬手，并未说话，他身旁的内侍尖声应道：“二位使者平身请起。”

二人起身站立在殿中，等待国君指示。

“荆南国与太平国素来无甚来往，二位使者所来何事？”国君问道。

“圣上派在下是来与国君相商二国的民生大事。”秦如淼躬身作揖，答道。

“哦，有何民生大事？”国君疑惑道。

“是使贵国物阜民丰，使太平国边境安宁的大事。”秦如淼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