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帮我杀个人”

眼前的这个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双坚定的眼睛扫视着我

“杀谁？”我抿了一口茶

“我”她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我不杀小女孩”我摇摇头，戴好手套，准备离开

“我给你双倍的钱！！”女孩瘦得像枯枝一样的手指在她的包里摸索着，一下子掏出一沓钱来

“不行”我加重了些语气

“求你了，我只有这一线希望了”她坚定的眼睛里，好像是要淌出两滴泪来了

我尽量避开她的眼睛“不行就是不行”

我提起公文包，转身就走

“那……你教我……教我怎么开枪吧”她的声音沙哑了，大概是真的绝望了吧

我回头看着她，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好”我点点头，这样既没有打破我的原则，还做了一笔不错的生意，两全其美

“那约好了，明天下午五点在帕克萨公园门口见”她吸了吸鼻子

“行”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如约在帕克萨公园门口等着女孩，但她还没有来，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吧

到了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她终于来了，她还穿着那件白色碎花连衣裙，只是衣服上沾着血，鼻子上贴着一张创口贴

“对不起，我…我……迟到了”她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上去是跑过来的

“没事，走吧”我扫了她一眼，她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膝盖上的伤口

我突然想起来包里还有一罐紫药水和一包棉签，就递给了她

“擦完了再去，别急”

她愣了一下，接过紫药水和棉签开始擦拭起来，她眼睛里好像流出了泪

“你留着吧”我吸吸鼻子

“谢谢”她冲我笑了笑，发自内心的那种

话匣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下打开了

“你叫什么？”

“蝴蝶”

“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吗？我自己取的”

“你本名呢？”

“我没有本名，我父母都死了，我住在一个马戏团里”

“怎么死的？”

“被讨债的人打死的，讨债的人把我卖给了马戏团，我现在在马戏团里跳芭蕾”

“你这些伤是训练的时候受的伤吗？”

“不是，是团长还有别的孩子打的”她垂下头

“你学枪是为了要杀死他们吗？”

“嗯，我要看他们死掉的样子，死掉时的表情”她微笑着“那你叫什么啊？”

“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