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吗”
“伊,”他的眼突然对上我,眼里的挣扎让我不得不更加疑惑,“纵使是从小一起长大……”
他深吸一口气站直,望着远处的天。
我非常的不同意这个观点。
就比如我和悟相处这么多年了,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听他语气就知道他想吃什么味道的大福——多年的磨合早就形成了默契,悟总是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不能吃太多甜食——他总会收手,然后甜腻腻的扑过来撒娇道歉,他也总是会在我出差后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比悟还要了解他自己,悟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二年级,总归是在意外和成长中长大了。
无能为力的我,目送着山本和明智渐行渐远,仿若十几年的情谊如同青烟散去。
心里,微微开始担心什么。
我在那个春末回到了家。
悟长高了好多,比起去年还稍微已有一些的身高差,如今他已经超过我了。
关键是他本人对此没有发现,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挂在我的身上,要不是平时的体术训练,我差点就要仰面倒下。
我推了推挂在我身上的悟,他慵懒的声音在我的颈窝处响起:“啊,姐姐,就抱一会嘛~”他额头前的碎发搭在我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吐词我能感受到肩上的温热,或许是因为快要到夏天了,我感觉他紧贴着我的手臂过于炽热。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糟了,我暗道不妙,顿时感觉肩上一沉,原本揽住我的手臂往下一松。
我将悟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大声的呼唤家庭医生。
“你还真是不怕死,还敢连续24小时开着无下限。”
“啊,不小心训练过度了嘛……”白色的猫猫把自己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只露出那一双蓝色的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一只手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我的裙摆,两根指头夹住布料,小幅度的摇晃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将手里的水递给他,“喝吧。”
“啊,头好晕啊,手都没力气了。”他突然仰面闭着眼大喊道,说完,还悄悄睁开一只眼看我的反应。
我都快被气笑了,“好吧好吧,仅此一次哦。”
我慢慢扶起他,他将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没有伤口的左肩上,将柔软的被子卷起塞好,把水递到他的唇边。
“你是不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偷用了我的润唇膏。”
“啊!没有啊姐姐!”
他抿着水,随后干脆不装了,直接拿着几口咕咚完。
“哈,真舒服。”他几乎快要带着被子缩到我的怀里,我摸着他的背,和以前一样的骨感。
“这些日子还好吗?”
“呜呜呜,每天训练都要累死了。”他撒泼打滚的控诉着自己的委屈,“这句话我问姐姐才对吧,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多谢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有机会一次去看喜久福吧。”
“诶?不要取那么甜腻的名字啊。”可怜的鸟儿,我还是没法捍卫你的取名权。
喜久福,就这样成为了鸟儿的正式名。
这么多年了,还是逃过去这一载劫难。任由它如何咕咕乱叫,悟也不理会它。
我和悟赶回去的时候,我碰到了父亲。
他站在长廊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伊,你是姐姐。应该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是的,父亲。”那时的我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这是父亲对自己的教导罢了,行礼后便急冲冲的要去找先走一步的悟。
以至于,我没有听见父亲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