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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炘并未询问他的姓名,她也一如既往地忽略掉自我介绍这个步骤。
她已经完全忽略周子舒这号人了,吃饱后随手收拾了东西便拿着书躺在床边的摇椅上。
少年有些尴尬。
他现在伤势太重,出去风险太高,见那个奇怪的女子并没有驱赶自己的打算,周子舒也打算厚脸皮的继续待下去。
只要能活着,脸面不重要。
接下来的这两天,他们都以这种互不打扰的方式在这所简单的屋子里生活着。
除了需要换药,他们俩几乎不会产生任何交谈。
而每一笔医治的费用,容炘都会一一记录下来,就等着日后找他要账。
如此,她在周子舒的心中就有了爱财的形象。
这倒也没什么,人嘛,不是贪财就是好色,这都是人之常情,他自己都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仙人,又怎么会看不起他人爱财呢。
只要是取之有道都是值得尊敬的。
在周子舒借宿的第三日,夜里,容炘第一次晚归。
外面的天色已不见光亮,周子舒微微蹙起了眉头。
三日的相处,他基本上摸清了容炘的活动时间。她白天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出去,但都会在饭点回来,有时候还会带着新鲜的野味。
如今日这般这么晚都还没回来,是头一次。
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周子舒没有丝毫犹豫,夺门而出。
滥杀无辜的事儿干多了,逐渐都忘了自己是个人,都忘了四季山庄的风雅美名。
可无论再如何,容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都不能视若无睹。
况且,她还有可能是被追杀他的人盯上了,才久而不归。
那边,容炘确实是在回家路上遇到了拦路虎。
她是个不记事儿的,即便认出来那些拦路虎的衣着有些眼熟,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所以,这几位仁兄的废话说完了没有?可以少说一些直接开打吗?她肚子真的饿了。
她倚在树上,听着他们各种警告威胁的话语昏昏欲睡。
采药忙了一天,她累了。
看她要合起双眼,那几位杀手也是不讲武德,直接来偷袭,利刃飞出,目标是她的喉头。
容炘诶…怎么可以这样的呢。
容炘偷袭可是胜之不武啊。
容炘偷袭还赢不了更是丢脸啊。
容炘表达着对他们感到无语的想法,一个翻身,一个翻手,那几位仁兄的身形一顿,奇奇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她叹了一声。
看来这地方是住不了了。
果然不能随便发善心,因为救了一个人而被一群人盯上,太不划算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着这笔账,越算越觉得不划算。
忽然,空气中多了几分凌厉的感觉,比之前碰到的那几波热还要更加狠辣,武功应是在这些小喽喽之上的。
看样子,是来个狠角色啊。
但……那又如何呢?
她笑着,红衣被风拂起,暗器在她的身边飞梭着,每一个都跟她擦身而过,可没一个能伤得到她,便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