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丽-远古旧神篇31

两人在门外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听旋和含霜才搁下手中的卷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打算出门看看绿景，放松放松。

结果，刚出门，就看见子羽和姬巧。

含霜【有一瞬间的懵】你们这是……

子羽有些事情，望二位赐教。

听旋进来吧。

屋内

听旋说吧，你们的来意。

子羽我一直很疑惑，明明“天”，视苍生如刍狗，即便“天”真真实实懂得爱。

子羽但这份爱，只对“天后”。“天”对你们，也没有多少父女之情，为何，你们还要这般拼命？

子羽不能理解，明明天看起来并不怎么关心这俩姐妹，明明众神对这两位少尊敬而远之，并非真心拥戴，她们却为了神界废寝忘食，真的，值得吗？

听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了一句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话】在你看来，人族被神族奴役的这段时期，是否宛如人间炼狱？

子羽【眼神暗了暗，隐匿起恨意】是，你们不曾亲身经历过，但我们都经历过，强大碾压弱小，我们人族，在神眼里，甚至连蝼蚁都算不上。

纵然如今达成了和解的意识，却也不能磨灭神族给人族带来的噩梦，亦无法磨灭人族对神族的恨意。

听旋但你知道吗，父神母神都诞生于远古时代，在那个时候，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是踩着别人的尸骨，踏上至高点，让所有人都敬畏你。

听旋【闭了闭眼，缓缓说道】那，才是真正的炼狱。

子羽垂下了眼眸，就算听旋没有多做论述，他也能想象到那时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听旋那个时候，母神就很善良，但在其他旧神看来，不过是可笑的。

听旋幸运的是，众神畏惧母神强大的空识界神力，再加上父神的呵护，母神才能够在一场场的厮杀中幸免于难。

子羽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天为活而杀戮，从未感受到过温暖，但天后，明明厌恨杀戮，却愿意将真心付出，温暖着天冰冷的心；天后为化解杀戮而活，却无人愿意倾听，唯有天，接纳了她的一切，还愿意为她而改变。

这是一场双向的救赎。

但……如果顺利的话，不应该有神族奴役人族的事情发生，所以……后面……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听旋但，父神的强大，却让众神忌惮不已，他们趁父亲追杀冥族后最疲惫的时刻，残害了母神，母神含泪逝去，父神自然也不会甘心。

子羽……那，后来呢？

听旋【叹了口气】血矿石可以复活母神，但数量……

子羽【心情复杂】（心道）这样……吗……天为了复活天后，所以才选择奴役人族吗……

姬巧【心情复杂】（心道）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含霜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含霜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时代，也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绝境，我们没有资格去评判父神。

含霜若是我们真的经历了，未必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子羽和姬巧都微微一愣，是啊，若经历这些的是他们，怕也是会不顾一切地去救活爱人吧，所以啊，站在样的思考角度，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天有多么多么残暴呢？

含霜至于我们为什么为神界倾尽一切……

含霜的声音有些哀伤，听旋结果话来

听旋我们曾经是人类，而且还是一国的公主……

子羽【惊讶】

姬巧【震惊】什么？！

听旋【自嘲一笑】呵，我们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换来的，却是子民的背叛，他们无止境的贪婪，把我们逼入了绝境……

虽说过去了很久，但每每思及此，难免不会心凉，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了点悲凉。

听旋是母神救了我们，为我们制造了新的身躯，所以，她是我们的第二个母亲，神界也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这话，半真半假，总也不能把另一个世界的事说出来。

含霜父神爱母神之深，母神认了我们，父神自然也会认，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是了，她们最初的魂魄是人类，只不过因为新的躯体之中，融入了白龙的神血和神力，这才勉强可以称作是白龙的孩子，至于她们和黑龙之间，没有什么实在的联系，黑龙能认下她们，已经是在她们的意料之外了。

听旋【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你想知道的，我们也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

子羽微微弯了弯腰，以示敬意，随后便离开了。

听旋【看向姬巧】说说吧，你找我们又有什么事？

姬巧【抿了抿唇，突然单膝跪地】姬巧斗胆恳求少尊赐予能够修复断臂的药剂。

含霜因为鬼木？

姬巧……是。

含霜为何？他待你很好吗？

姬巧不，我……我只是不忍心……

姐妹俩表示：呵，若不是提前预言过，还真就被你的精湛演技给骗过去了……算了算了，看着你未来也算半个神族的份上，就帮你牵这根线吧。

听旋【丢出一瓶药剂】好好珍惜眼前神。

姬巧【接住药剂】谢少尊。

而后，姬巧作了一揖，也离开了，只是满脑子想的都是听旋说的那句话。

珍惜眼前神？怎么听着这么像人间的“珍惜眼前人”呢？

珍惜谁？鬼木吗？

怎么可能？

他只是为了日后能多一个选择，才会来求少尊的。鬼木……就相当于一个棋子罢了……

至于听旋含霜这么放心地让他们走，也是有原因的，早在他们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就被姐妹俩下了禁言咒术，关于子羽得到的答案，他们是无法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