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然葬礼那天,江城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他婚礼的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的结局早已注定。曾经的怦然心动,在现实面前没有熬过。
扪心自问,真的喜欢她吗?
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的的确确是有的。但也只是喜欢,无法到达爱的程度。
舒欣的一席话让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找上薛禹,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眼中的言喻达成一致。
“迟一点吧,她现在怀孕了。”
他沉默了。舒欣固然该死,但她腹中的小生命是无辜的。
不要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怕他误会,江城说:“不是我的孩子,你自便。”
绿帽真的从头到脚啊。
薛禹不免深深打量着他,忽而来一句,“清然之前真的很喜欢你。”
刚认识时那种悲伤的情感就表达得出来。
江城只是笑了声,“那也没办法啊,辜负了她的喜欢了。”
“你没有自由吧?”
“江先生,也许有些事情,开头就错了。”到后来的一错再错,酿成罪。
……
复健开始真是极具痛苦的,秦听妗出去了,韩司茗跑到国外旅游,说要给她找一个更快康复的办法。
于清然就一个人拄着拐杖,双脚下地的时候,她终于才意识到,前几天躺着吃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啊!”又摔了。
一个上午,有些木质的家具都被她摔变形了。
暗暗积累的怨恨无法再原谅。
一个人的心该有多狠,才能找一个毫不相干的理由来伤害另一个人。
她走动不了,只能一步步爬回去。地板流下的血迹触目惊心。
额头上冷汗一下下地往下坠,半件衣服湿了个透。
薛禹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她靠着床头哭了,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助。当年得知江城要结婚时,她都没有感觉这么委屈过。
天黑了,秦听妗刚刚回来。
这里山岭连绵的,客车没有多少,出去一趟来回要一天。
见她那样伤痕累累地坐着,心顿时一凝,快步走过去,扶她稍稍起来一点,“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说好的复健呢?
看了一眼坏成两半的拐杖。
于清然努嘴,“是,那个拐杖不经摔,不是我的问题。”
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企图得到原谅。
秦听妗都没有怪她的意思,烧了一锅水,给她洗澡用的。
这里的小木屋除了房子破点,其他的设施都有,就是没有南阳市那样方便。
“听妗姐,你今天去干嘛了?”
她泡着脚,轻飘飘地一问。
好奇怎么忍住不去找裴遇麻烦的,他现在还没服刑呢。
秦听妗纤手摘着豆子,往日的黑长直经过修剪,现在只能扎起来一点,但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
于清然看着她,忽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叹。听妗姐真的很美。
美得像天仙那样。
她只摘豆子,没瞅于清然那边,淡淡回答道:“别想了,南阳我去不了,身份证掉了,去补办。”
“那你什么时候回帝都?”
略微思考过后,她说:“等你伤好之后,一起回去。”
她眼眸亮了亮,“真的吗?”
“嗯,真的。”语气里带着无奈。
“听妗姐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