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2

思及此，霍云月谈了口气。

　　做了这么多次任务，她也觉察得到些事情。比方说，并不是她来时接收到的所有记忆都发生过。未卜先知也好，时空倒流也罢，有的事情既然于霍云月不利，她是会阻止的。

　　——哪怕每个世界都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任务对象，但她仍旧始终带有功利性的接近。

　　说到底，她还是卑劣的。霍云月眯着眼睛，慢慢悠悠地想着。随着思绪放空，人就很容易走神，霍云月也是如此。

　　五月的天有些燥热，伴着鸟声与耳畔的老师的讲课声，加上昨晚晚睡，反倒使霍云月困倦起来了。不待她睡着，许泽就已伸出手敲了下她的桌子。

　　“啧。老班昨天才在提上课睡觉的事。”许泽说这话的时候笑意吟吟的，手撑着下巴侧头望着霍云月，“你说是吧，我们的第二？”

　　霍云月打了个哈欠，手上拿着笔转了个圈，视线漫不经心地挪到老师正在讲的地方：“知道。但你不觉得‘我们的第二’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反讽的意味吗，第一？”

　　上个周月考成绩刚出，他们班主任又根据成绩换了次座位。意料之外的，他俩做了同桌。毕竟平时都是按照学科优劣程度排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俩坐一块儿互帮互助。

　　“他俩每次都是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干脆坐到一起互相进步算了。”面对班上同学的疑惑，老班摆了摆手不太耐烦，“毕竟霍云月的语文是差些，但英语也比许泽高。算是互补了。”

　　“高三分也算高吗？”当时许泽坐在霍云月旁边，闻言挑眉，高声问着。

　　霍云月瞥他一眼，嗤笑一声：“怎么不算，你数学也比我低上一分。”

　　“格式分算什么啊。”

　　“该。”霍云月这么说他。

　　也就是那次，在第三的名次轮流转的情况下，他俩雷打不动的排名终于引起了注意，第一第二的称呼也就被喊开了。

　　许泽显然和霍云月想到一块儿去了，也回忆起来了他调侃的来由是什么。平日里老师上课还是少管他俩的，许泽倒也就肆意妄为起来，眯着眼睛身子朝霍云月那边靠。

　　他压低声音，话里话外都是自信：“不如咱俩赌一赌下次成绩？”

　　“赌什么？赌你扣了一分格式分的数学吗？”

　　“……淦。”被戳到痛处，许泽瞪她一眼，露出几分无语的表情，“能不能不提了。不是，就那么几步计算它也配我写出来吗。”

　　“你就是该啊。”霍云月啧了一声，笑眯眯地再次补上一句。

　　“总分，赌不赌？”

　　“不要。我有病吧我，你语文高我快十分我赌个屁啊。”

　　约莫是霍云月拒绝的太快，也太冷漠，许泽话里倒透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没有。”霍云月摇头，相当坦然。

　　其实霍云月语文成绩算不上差，但在人均120+的尖子班里，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拖后腿了。

　　“那就理综。”许泽退而求其次。

　　两人理综不相上下，就看写题时候的细心程度了。这回霍云月没推辞，爽快答应。“行。一杯奶茶。”

　　许泽砸吧嘴琢磨琢磨，总觉得不对劲。

　　“你可就算准了吧，连赌什么都想好了。”

　　霍云月没接他话，看着桌上摆着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从校服口袋里拿钱递给许泽：“没有的事。在这之前，能先请我亲爱的同桌帮我带份早餐吗，你可怜的同桌快被饿死了。”

　　“我又饿不死。”许泽怼了一句，但早读课间被老师拖堂占了大半，他也没来得及去食堂买早餐吃。故而话虽这般说，许泽却接过了钱，算是应了霍云月。

　　见到许泽答应，霍云月迅速接话，都不需要许泽问她。

　　“你吃什么帮我买份，再要瓶奶。”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他们语文老师又是个不拖堂的主，干净利落地下课。

　　“真有你的，霍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