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舟就这样住了下来,由于他武功底子好,身体又健康,杜沐白便没有关注他。可是,一调查身份吓了一跳。
“祁莲,你知道你带回来那位是谁吗?”
“管他是谁?不过是一味药。”祁莲依然是意难平,愤愤然的样子。
“他是当今丞相府世子。”
“那又如何?”
“惹上朝廷会很麻烦。”
“是他自己要来的,我又没绑他,大不了用完了赶回去。”
杜沐白没再说话,目前再去寻人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做此考虑。
于是,在这个花好月圆夜,蒋方舟体会到了人间至极的美妙。那种秒不可言的感受,让他在卧床的几日里还在不断回味。此刻,他甚至已经忘了《潮生决》。
人生得此艳遇,夫复何求?别说来日方长,即便只此一次,他也觉得此生圆满了。
正当他憧憬着未来,回味着过往的时候,祁莲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劈醒了他的美梦。
“能走了就抓紧下山,不送。”
蒋方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下山?为何?”
“宫主没看上你,抓紧走。”祁莲眉毛调得老高,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不小的火药味。
蒋方舟也不与他计较,“我要面见宫主。”
“宫主是你想见就见的?”
“宫主即便不中意在下,总要给在下一个道别的机会吧?”
祁莲冷嗤一声道:“别做梦了,像你这样的,一个月不知道扔下山几个呢,我来跟你打招呼,已算是客气了。”
蒋方舟虽然心里不甘,可还是下了山,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是他的作风。可他从此便害上了相思病,时不时地到那山脚下转转,却怎么也找不到上山的路了。那几日的时光,就跟做了场梦一样。
“下个月怎么办?”把蒋方舟打发走了,祁莲又犯起了愁。
“谁让你把人赶走了,不然我们还可以轮换一阵子。”
“哎,不是你说他麻烦的吗?”
“我也没说让你把人赶走啊。”
“你大爷的,杜沐白,要打架吗?”
“不打。”
蒋方舟果然是个风流才子,不禁人长得清俊雅正,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尤其是画技,在同辈中堪称一绝。
自打那日从山上回来,丁巧巧就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他便凭着记忆画了出来,可比祁莲那日画的好上太多。不单单样貌有了八九分神似,连那媚眼如丝的媚态也都跃然纸上。只看着这画像,就足够他一泻千里了。
蒋方舟和周子轩算是发小,打小便亲厚,一直走动频繁。只是近日他时常不在府上,周子轩多少有些担忧,便过来探望。刚巧见他在书房中作画,整个人便僵住了。
“子轩兄也被此女子的美貌惊艳到了?我就说,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逃得过,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无法形容,无法形容啊。”
周子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你是在哪里见过此女子?”
“见过?何止是见过?我们还共度春宵了呢?”
“什,什么?”周子轩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竟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不可置信是吧?我也感觉像做梦一样。”
“你可还寻得到她?”
“寻不到了,那座山我又去了几次,可是都找不到路了。”
周子轩好不容易才定住神,一脸严肃地对蒋方舟说;“此事万不可再与他人提起,这些画像也尽早烧了。”
“为何?”
“这是已逝的香妃娘娘,你刚刚那些个言论若传到陛下耳中,那可是灭门之祸。”
“什么?”蒋方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我撞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