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

“妈，佛家有云，回头是岸。”“心凌，你别说了，我何尝不想回头啊，只是岸在哪儿呀？天作，人可以，人定胜天；可人作，人便不可活了。我这是自作自受，全凭自己意气用事，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毁于一旦，我只能自己承担。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的。”“妈，这回，你说错了，泼出去的水有可能收回。”“哦？怎么收，你收给我看。”心凌顺手拿起江雁喝水的杯子，里面盛着半杯水，她把水缓缓地倒在了桌子上，然后，从桌上拿起百洁布去擦桌上的水，水全部浸在了百洁布上，心凌拿过洗手盆，用手去拧百洁布，水从百洁布上流下进入到盆中。“妈，我收起来了。肯定不可能收的那么完美，可我努力了，还是收起来了，不是吗？”江雁楞楞地看着心凌，也不知是该给予肯定，还是大加赞赏。在她的内心深处，已激起了波澜，她手足无措，已然乱了方寸。“心凌，你先走吧，让我静一静。”“好吧，妈，那我就先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心凌离开了，江雁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此刻，她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是自己真的聪明过了头，还是自己所谓的慧眼总会被假象所迷惑。正面的东西，习以为常，而负面的东西，总能让人特别留意，而且是对自己来说，最关心，最在意的那个人。曾经的过往，如放电影一般在江雁的脑海里不断地上演着，她尽力的不让每个细节错过，她同时，在检讨着，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的什么差错，她已无法记清。点点滴滴汇聚成流，怎能是一朝一夕使得。她无心再去抄颂经文，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小床上，辗转难眠。她似乎已模糊了我和她的甜甜蜜蜜，风风雨雨，代之的却是与李文强在一起的缠绵悱恻。在她的记忆中，好像李文强更会投其所好，取悦于她。而此刻，李文强的影子盖住了我的，逐渐地，我的越来越模糊，而李文强的却更加地清晰。江雁使劲甩头，想把李文强甩走，可甩走的依旧是我鲁平。江雁深深地意识到，爱情已经转移，并已经成为了定式，要想再改变回来，势必登天。她忽地想到了那一天，她和李文强在星光大酒店与我会面的场景，在我和她的中间，不仅仅是夹着一个李文强，还有两个，真假吴佩珍。

当时的场景，看得出，她们两个和我，都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枝枝节节的关系。爱情是自私的，岂能有他人染指。李文强已经是指望不上了，并不是她不愿去照顾一个植物人，而是因为这个植物人弄得她已经不人不鬼，无论自己怎样去漂白，身上的污点，是再也难能驱除，还不如，早晚一炷香，相伴青灯古佛，与欧阳菲做个伴儿，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