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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廷(古篇二十八)

陌上——九世情缘

我在观察了一番这个小世界后就发现,这里的时间走的极慢,一片叶子落下的速度几乎是正常的十倍,也就是这里头的时间运转要比外面的世界慢十倍。

如果我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外面或许就是十日的光景,那时候先生早就移交离宫处置,我就无法确保他的安全。

我必须快速破解这个小世界,从这里头离开。

所幸,这个魔族的修为不算太高,他所创造的小世界必须是以自己的神识做引,也就是说,在此期间他都不能离开半步,这也避免了他趁我不在时对那名更夫下手。

抬头不见日月,无法分辨方位,低头也难见五指,只有魔气纵横,这应该是一个迷宫样的森林,和大朝试中的煮石林迷宫有些相似。

只不过煮石林迷宫是为了测试考生的神识所设,而这个森林,是为了困死猎物所设,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无论你走哪条路,最后都会回到起点,起点亦是终,那么,脚下所站,就是唯一的出口。

如果是放在几月前,这个小世界确实能困住我,只是,现在的我看来,这个小世界就像一个大人在看小孩子展示自己的玩具一样幼稚,不值一提。

我的手伸向虚空,“万物有灵,应我之召,清者为天,浊者为地……”

荧蓝的光自手指散开,四面八方的灵气如夜空里飞舞的萤火虫朝我汇聚,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那些光就像照亮黑夜的火把,一点点扩散,照亮漆黑的四周,满满扩大,向着漆黑的森林而去。

妖族秘法中记录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条禁术,有剑集蛊术咒法大阵,每一种莫不是威力巨大,对施法者的能力有极强的要求,其入门之高,就在于血脉的优秀。

一般的妖族,完全无法承受血脉觉醒时浑身暴走的真元,在觉醒血脉时就会因为强大的反噬暴毙身亡,白虎乃上古四方神兽之一,其血脉的优异乃万妖之首,这也是为什么,程氏一族一直统领着妖族,但在很久以前,要追溯到妖族的秘法还未封印之前,每个修炼秘法的白氏后人,都会受到秘法中煞气的反噬或坠入魔道或暴走身亡,其状之惨烈,有目共睹。

后来,天神将其封印,这称为戮世的秘法失传。

程氏一族代代守护祖陵,守护秘术,更有族规程氏后人皆不得再习秘术,为免祸害苍生,如有偷学者,抽其妖骨,散其神识,不得好死。每一个程氏的后人都坚守着这个规定,一直到我冒天下之大不为,逆天而行修行妖族秘术,觉醒血脉,解封诉灵。

妖族秘法的修行与人族功法不同,妖族重视灵性,万物有灵,苍生有灵,皆能为我所用,将这些灵力化为自己的真元融入血脉中,从而达到与万物共生共存,方可号召万物。

当然,这种修行方法的弊端就是,万物之灵数量之庞大,一己之身几乎难以承受,要突破境界更是如登天困难,一不小心都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并且境界越高,所需要容纳的灵气就更多。

许多经受不住诱惑的人,最终走上邪道,无人能秉承初心,若是当年那个创造了妖族秘法的先祖在天有灵,看到自己为了振兴妖族,捍卫大陆第一强族地位所创的秘法,却成为某些人谋夺一己私利的工具,不知情何以堪。

我每夜与灵感召,修炼秘法,加上有梦中那个白帝城里的自己相助,已经突破了两个门槛来到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被称为化灵,能召百兽,听灵语。

秘法共有六个阶段,第三阶段造灵,能凭己之力造飞禽走兽,灵花灵草。

第四阶段成灵,便是能感召世间万物之灵为己所用拟百态千生。

第五阶段我尚未理解其意,因为它叫成魔,成魔就是偏入魔道的意思,有许多修炼此法的人最后就是败在第五阶段,这成为无法迈过的生死关,每一个修炼的妖族,最后都因成魔而死。

最后一个阶段,就是封神,据说那位先祖,就已经脱离了凡俗肉身,成为妖族唯一入了神道的人,妖神,这更是一个玄而又妙的传言,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做到,就连秘法中,也只有寥寥数语,随心随性,浑然天成。

封神的道路太过遥远,完全不是我眼下应该考虑的问题,我所要做的,就是破了眼前的迷宫,然后去救先生。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仔细听是风声树叶吹动声草长花落声,它们说着自己的语言,此时却传入我的耳中,亲切美好。

脚下有星辰所化万灵为图的大阵明亮如昼的展开,我站在阵中,长发无风自动,诉灵凄凄切切,金铃作响,万物同悲!

那萤火般的光芒已成燎原之势燃烧了整个黑暗的迷宫森林,这个小世界在我面前分崩离析化为乌有,场景已然回到那个山洞里,外头的阳光正好,却与我入这小世界里时有所不同了。我横笛在那魔族颈前,问他过了多久。

他呵呵之笑,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只不过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里,根本看不清面容自然也看不出他脸上痛苦的神色。

“没想到,曦瑶殿下竟然只花了两日就破了我的迷森,您强大的超乎我的想象。”他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迷森乃他的神识所化,被我尽数摧毁,此刻恐怕已经身受重伤。

“两日!”我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现在就带你回去见圣后!”

“您以为我会乖乖被擒吗!”他说完,就想自我了断。

我五指做爪,有蓝红的光擒于他面上,那是他的魂魄,用的是妖族秘法的锁魂术,被锁魂术控制的人都只能听命于施法者,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我也有些好笑的问他,他的魂魄就像玩物,在我的手中,只要轻轻一捏,就会像琉璃一样破碎,化为星辰,但我不喜欢这样残忍的杀人方式,应该说我不喜欢杀人,除非必要时,这样的手段只是为了控制住他的神识,让他乖乖和我回去。

我将这魔族打晕,再带上因为我禁制一直昏迷不醒的更夫,急冲冲的往回赶,先生等我,落落现在就回来救你了!

朱正廷在废园中待了三日,这三日里,落落曦瑶没有来过,倒是莫离来过一次,说曦瑶自第二日一早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点音信也没有。

这令他很是担心,他明明叮嘱过,不许受伤,不许逞强,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遭遇危险。

莫离看着难得露出表情的朱正廷不禁好笑,“你还有心思担心曦瑶殿下,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吧,你今日可就要移交离宫,五院会省了。”

“多谢莫大姑娘告知。”朱正廷淡然的致谢,脸上对这个消息却吝啬给一点表情,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着莫离离开了废园,离开前还看了眼寒潭,默默在心中和墨前辈告别。

离宫之中,设有戒律所,平日都是用以戒训违规的弟子或惩罚犯下错误的学生。

今天很热闹,因为来了很多人,青藤五院的长老们,下头的弟子们,作为此次涉案的辞新学院几人,吴阳和轩辕都来了,阿妩还是呆在国教学院里看家。

曦瑶殿下不在,场上一些要刻意刁难国教学院的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轻松得意起来,在锁青宴上受得气,终于可以在今天都一并出了。

再有就是坐在高位的几位位高权重的代表,圣后身旁的帝令女官莫离,南方圣女阮絮和离山大弟子罗子豪,他们作为此案中负责保护其他学生安全的代表,今日也到场了,还有就是主持此案的教宗大人。

朱正廷来了,推门而入,衣冠整齐,不慌不忙的越过戒律所金丝楠木的门槛走进来,其态度,就好像不是受审的犯人,而是一个来参加诗会的年轻学子。

罗子豪与朱正廷有几面之缘,知道他是妖族公主曦瑶殿下的师父,也知道他在京中的一些传闻,更知道他在锁青宴上出色的表现以及他与有容师妹有婚约一事,许多人都觉得,朱正廷在锁青宴上承认与圣女的婚事。

就是狠狠拂了离山剑宗的颜面,是在羞辱罗子豪,可罗子豪自己本人真没有任何感觉,他甚至觉得有些无趣,也不在乎外人如何说法,朱正廷作为同辈的年轻人里,不可否认是个优秀的人。

他年轻却不气盛,骄傲却不自大,这是很难得的,更难得的是他的才华学识值得他如此,秋山欣赏每一个优秀的学院弟子。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都是在为了大周朝的未来在努力,为了维护心中正义大道而存在,这样的人都值得尊敬。

青云榜上弟子被杀一案,莫名的牵扯上了辞新学院,或许背后有哪些势力在推波助澜乐见其成,他不得而知,只是作为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本能,他不相信朱正廷是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的小人。

阮絮在看到朱正廷进来后,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来的太快,没有人会盯着圣女的脸目不转睛的看个不停,这是大不敬的,所以不会有人发现。

她心里有些不平,因为她知道朱正廷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却要受到不公的对待,像个犯人一样接受五院的会省,这是不尊重,而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心里就为朱正廷打抱不平,只是圣后下令命她与秋山师兄都不得插手此事,所以她只能把这种不平放在心里,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被人审判。

教宗坐在最高处,因为他是这场会省的主省,圣后将此案交给他,就是要试探他的态度。因为她知道,教宗有意维护辞新学院,她想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前提下,教宗是否还会维护甚至偏袒辞新学院。

朱正廷已至殿前,他低头作揖,语气恭敬有礼,“学生朱正廷见过教宗大人。”

“朱正廷,你可知道,今日五院会省,省的是何事?”教宗开口问道。

“学生知道,但此时与辞新学院毫无干系,还请教宗大人明察。”朱正廷垂着眸一直很平静的回话。

“可这武器,确实来自汶水吴家,你们学院里的吴阳,就是吴家的大公子!”教宗提醒道。

这时,被提到的吴阳走上前来,他这几天都奔波在自家的几个铺子间,又在四处寻找着关于凶器的线索,面容有些疲倦,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始终明亮有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陛下的帝令女官悄悄皱起秀眉,注视着他。

“回禀教宗大人,在此案发生后,学生仔细的观察过那柄凶器,它的确来自汶水吴家不假,但这并不是特别定制的武器,只要在吴家的铺子里,就可以买到的一把寻常凶器,最重要的是,这把凶器上夹带着魔气。”吴阳条条有理的将这几日的发现说出,连带与凶器相同的武器出售去处他都一一说出,为的就是证明,这样的武器,从吴家铺子里出售过不下百把。

“你说凶器上夹杂魔气,可有人证明?”

“我可以证明。”一声清脆的女声从教宗左边的座位上传出,它来自陛下身边的女官莫离,莫离起身道:“此事千真万确,我也已经向圣后娘娘禀报过了。”

帝令女官所言,就更不可能造假,她代表着一种势力,一种绝对的权威,几乎从她口中说出后,就是无法修改的事实,也因此,没有人敢跳起来质疑它的可信度。

“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你们辞新学院就不是凶手,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和魔族勾结!”人群中一个宗祀所的弟子突然说道,他的同门被害,心中悲痛不已,而这很有可能就来源于国教学院,他将矛头直指殿上的两个少年。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的附和声响起,扬言要教宗发落朱正廷和吴阳,惩戒辞新学院,给那些枉死的弟子们一个交代,离山剑宗的长老甚至说,是朱正廷嫉妒那些青云榜上的弟子,将他们杀害好为自己的大朝试铺路,这样恶毒的指控令陈长生皱起眉头。

但还是不发一语,对于这样没有缘由的指责,从他踏入神都起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所有人都在质疑否定他的存在,他们讨厌他,就好像排挤魔族一样恨不得要将他置之死地才甘心,朱正廷从来没有与他们辩驳,但不代表他不在意,相反,他是在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平生出这么多无端的恶意,这与他过往十多年平静的生活截然不同,与他所了解的人性更不同。

子豪对自己师伯的言论很是不能接受,正要开口为陈长生辩驳两句时,一道破空出现的门出现在戒律所的大殿上,人未到声先至。

“是谁敢污蔑我先生,就不怕我治罪于你吗!”这个声音,不会再有他人,正是赶来的妖族公主曦瑶殿下。

这道破空出现的门令在场许多人都惊叹不已,因为它是千里钮所化,这个神器,就是在聚星境的高手底下都能靠其逃生保命,是许多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法宝。

而它如今出现在了戒律所内,用途只为了赶路,实在是暴殄天物的做法,可是她是曦瑶殿下,她不在乎,因为她有这样浪费的资本。

我从千里钮里出来,左抗一个右抗一个成年男子,与我娇小的身量极其不搭,显得分外彪悍。

刚至大殿,我就将肩上的两人扔下,走到先生的身前,伸开手挡住他,语气很是冷硬的说:“刚才说辞新学院勾结魔族的是何人,你现在站出来,好好问问这个魔族凶手,国教学院到底有没有和魔族勾结!”

场面因为我的出现一下寂静到了极点,教宗大人率先打破僵局,“曦瑶殿下,不知这两名男子是何人?”

我指着左边的麻衣中年男子说道:“这个是案发的目击者更夫,他看到了凶手行凶的过程,我赶到时凶手正要杀人灭口,”又指向右边的黑袍男子,“这个就是你们要的凶手,魔族的刺客!”

“嘶……”是场中的人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解了两人身上的禁制,那魔族受我锁魂术所控,只会乖乖说出事实的真相,不得半点隐瞒。

我转身去看先生,三天未见,先生眉宇间还是清俊如常,火烧火燎的心这才稍稍落下,“先生无事,曦瑶就放心了。”

先生伸出一指点了下我的额头,“你没事,我才是放心了。”

心中记挂的人就在面前,朱正廷少许不安的心也落到原位,不知为何,只要在视线里能看见那个熟悉的娇小的身影,就会莫名的心安,外物无法扰乱他的心神,堂上因为审案,显得有些凝重的气氛,却无法影响陈长生此刻莫名愉悦的心情。

刚才,小姑娘扛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威风凛凛的出现,毫不犹豫的站在他的面前,永并不宽厚的肩膀为他遮去那些恶意目光时,他的心中柔软的就像装满水的海绵,她娇小的个子尚不能将他挡住,从朱正廷的视线看去,能看见她柔软的长发编着几个小辫子,上头戴着簪花,一朵鲜艳极了,是火红的颜色,花开三叶,是在灯市陈长生亲手为她戴上的,她几乎日日都扎在辫子上。

朱正廷难得走神了,他想起刚入神都时初遇曦瑶时的场景,她笑的如骄阳般灿烂,甜甜的声音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道声音就像一只箭,锐利的准确无比的击中他的心脏。

她是第一个问他名字的人,第一个在乎他名字的人。

或许这在常人来说只是不足为奇的小事,但对朱正廷来说却是意义重大的事,一个人的名字几乎就涵盖了这个人的存在,他的价值,他的一切。

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个在意他的存在,他的价值和他的一切的人是曦瑶。

她总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他的身前,用她瘦小的肩膀为他遮风挡雨,撑起一方天地。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以报。

可曦瑶于他,是涌泉之恩,无以为报。

太多太多场景从眼前闪过,是她在辞新学院里面对魔族刺客时挺身而出,是她锁青宴上十里红妆为他正名,是她今日无惧满座权贵为他对抗世界,他甚至相信,如若有一把剑要刺向他,第一个冲上去的,也绝对是曦瑶。

曦瑶,从一个点亮他生命里第一盏灯的人,变成手执他生命中明灯的人,在她脚下之地,就是他的光明。

何其有幸,在他短暂的生命里,曾经如此重要的,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重要之地,几乎像是上苍对他最盛大的垂怜和温柔。

他再次像她伸出了手,身不由己又或发自内心的,从她纤细的腰下穿过,轻轻一带,就将人往后拉至他的身旁,因为踉跄她还半边身子跌在陈长生的怀中,眼睛像小鹿般无辜清澈,他轻笑道:“无需站在我身前,只需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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