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你这剑看着不像杀过多少人,怎么邪里邪气的?”
叶白衣还记得上次蓝深拔剑时的那抹血色,直到现在回想都让他感到惊奇。
“晚辈不知。”
看着好奇得跃跃欲试想拿无锋的叶白衣,蓝深唇微抿着摇头。
自叶白衣能看出自己身份端倪,他便发觉了些事情。
叶白衣的实力在此界已臻化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无法以武入道,想必如今的叶白衣,实力恐怕不下于他所在世界的那位聂氏家主。
他既然能看出来自己来历存疑,那么看出无锋的异样,也并不奇怪。
只是,连蓝深自己都不知道,灵剑无锋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又怎么可能回答出叶白衣的问题。
叶白衣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撇了撇嘴,“你这个年纪用这样的剑,说说看,杀过几个人啊?”
他一边觉得这剑邪气太重,一边却又认为蓝深不是嗜杀的人,所以问出的话有些自相矛盾。
蓝深垂眸望着无锋,轻轻摩挲两下,才道:“我不爱杀人,但该死之人,我也不会手软……”
“哼,该死之人不会手软!”叶白衣忿忿地双手环胸,“怎么,你觉得那小祸害不该死?”
“他,罪不至死。”
“哼,狡辩!”
叶白衣语气中有些质问的意味,“我要是没认错人,他怕是罪行累累,还不该死?”
蓝深沉默了。
他比叶白衣更清楚,蝎揭留波手上人命远比外间传言的多。
这件事他无从辩驳,也不可能替他推消罪恶。
但这些人命债,不该只由蝎揭留波一个人来担。
他抬眸看着叶白衣,黝黑的眼里有着叶白衣似曾相识的坚定,“前辈觉得我是狡辩也好,偏心也罢,可我还是认为,该死的,不是他。”
这方世界,江湖混浊,良莠不齐,若是真要杀光所有犯了杀孽的人,那这江湖,恐怕不剩几个人了。
更何况蓝深是真的认为,蝎揭留波罪不至死。
真正该死的,另有其人。
又是这种眼神!
那样平静,望过来的一瞬间仿佛蕴含着莫大的能量,令被看到的人心中催生出强大的,能够战胜一切的勇气。
仿佛被少年安静却明亮的眼神刺到,叶白衣倏地避开,心里却有些不平静。
他缓了一会,才恢复了常态,唇角浅勾,“哎,我说蓝深,什么时候打一场,你给我个准话啊!”
这是他今天第七次问蓝深这句话。
长明山上清苦无趣,叶白衣甚至连正常人的生活都过不得,索性便弃了长生,取这一时自由。
幸运的是,在他步入衰亡之际,遇见了连他都无法完全看透实力的蓝深。
许多年过去,叶白衣早忘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可蓝深出现了,他想,若是在死之前,能与人痛痛快快打一场,哪怕是死在他剑下,他也能瞑目。
但他又觉得,蓝深这种性格,是不大可能在比试中杀人的。
而且,蓝深也不一定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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