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无能……为力?
温客行什么叫无能为力?!你不是说……
叶白衣我可没说我一定有办法。
温客行你——
叶白衣看了看安知年,又看看温客行,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叶白衣你要是喜欢她,不妨亲自动手给她个痛快,也好过没几天活头还要再受折磨!
温客行你到底什么意思?
温客行感觉一股寒流从背部开始往全身蔓延。
叶白衣我说的这么清楚,你还听不明白?
叶白衣我说,她没几天可活了!
一道雷光闪过,仿佛带走了温客行眸中的色彩,他像是个木偶一般,艰难地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安知年。
她还坐着没动,背对着他,头也没回。
温客行不……
三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屋内又一次沉闷起来。
一个人呆立在门口,一个人安安安静坐着,还有一个人抱着胳膊看戏,只有外面的雷声表明,他们不是一幅不会动的画。
安知年…………
身后那道尖锐炽热的视线落在安知年身上,像牢固的锁链般,要把她禁锢。
轻轻叹了口气,顶着对方满满的压迫感,缓缓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温客行的目光随着她移动,片刻不曾离开。
温客行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
见她要出去,且经过自己时也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更没有看自己一眼,温客行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安知年……叶前辈说的没错。
安知年微垂着头,男人这次用了很大的力气,她的胳膊被捏的生疼。
红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只化为无悲无喜的两个字。
安知年……走了。
把温客行的手拨开,迎着外面刮进来的,闷热的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温客行别……
温客行失神一瞬间,立刻反应过来就追了过去。
叶白衣还在后面提高嗓门喊。
叶白衣诶你小子,你老跟着他们干嘛?
叶白衣你跟秦怀章的徒弟又是什么关系?
温客行扭过头,没好气道。
温客行关你什么事!
吼完后,小跑着去追已经走远的安知年。
叶白衣诶,小丫头,我提醒你和秦怀章的徒弟一句,这小子可不是好东西啊!
叶白衣你们可得提防着他点!
话语被淹没在雷声里,前方两人已然走远。
叶白衣叹了口气。
叶白衣难留少年时,总有少年来,呵……
叶白衣我叶某人今日在此立誓,以后绝不会再逞能给人治伤看病!
叶白衣不知从哪带了一身的火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知年快步走着,最后一路狂奔,温客行失魂落魄之下,居然将她跟丢了。
大雨磅礴而至,伴着雷电在身边闪过,安知年一路跑着,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嗓子发烫才停下。
几步距离处,是一个看台,上面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是周子舒。
安知年阿絮?
周子舒你来了……
周子舒察觉到她的气息,转过身,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人离得近了些,却让他一下皱起了眉头。
周子舒你怎么哭了?
安知年我……
安知年伸手去抹脸,一片湿热,才发现,一路跑过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周子舒别哭了,有什么事是想不开的?
周子舒温暖的大手给她擦着眼泪,指尖薄薄的茧子摩擦过她娇嫩的肌肤,带着微微的痒。
周子舒再哭成花猫了。
周子舒半开玩笑,一双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安知年阿絮,你真的不打算治吗?
周子舒手一僵,抹去她眼角最后一滴泪,缓缓放下。
周子舒你别劝我。
安知年可是——
周子舒没有可是。
周子舒没了武功,我还是我吗?
周子舒既然不是了,何必活着?
安知年抓住了他的手,周子舒没有挣脱。
安知年可是首先你得活下来啊!
想想她自己,再看看周子舒,十年,活着不好吗?
安知年天下之大,奇人异事,武功总可以再恢复的,武功比命更重要啊,不是吗?
安知年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就不能……
周子舒宁可肆意妄为地活十天,也不违逆本心地活十年!
周子舒我还有两年,时间够多了,我不如去把世间佳酿品上几轮。
周子舒拿开她不经意间拉住自己的手,带着浑身的落寞,离开了。
周子舒走得很快,带起一阵风,她觉得更冷了。
安知年两年……十年……我连两年都不敢奢望了……
目光转向雨里,雨下的太大,朦朦胧胧,已经看不清远处。
温客行所以……你还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