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周子舒你为何不走？

安知年夺过他手里的名帖，反过来倒过去看了一遍，没什么好看的，又还给周子舒。

安知年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

周子舒………………

周子舒我就一叫花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安知年就是叫花子，所以才要跟啊!

安知年我都说了，宁嫁乞丐，不做王妃。

周子舒不是说好的，配合你演戏，你请我喝酒。

周子舒酒我喝到了，人也给你赶跑了，你还是走吧。

安知年那是别人给的酒，不是我给的，不算!

周子舒……

周子舒那你现在把酒给我，然后走人。

安知年你的酒我先欠着，等我哪天想通了，再还给你。

周子舒那你想如何？

安知年不如何，我就要跟着你。

周子舒………………

周子舒感觉头疼，早知道自己趟这浑水干嘛？清静的日子不好吗？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选择袖手旁观。

周子舒那不如这样。

周子舒我这壶酒不够，你再去买一壶给我，我就让你跟着。

安知年眼睛一亮。

安知年真的吗？

周子舒眼神无比真诚地点点头。

周子舒真的，你看我像是会骗人的吗？

安知年好，那你在这等我一会，不准跑!

周子舒扯扯嘴角。

周子舒不跑，不跑。

安知年于是乖乖去买酒了。

等再回到桥边，原先的地方已经空了，再看看周围，哪还有周子舒的身影。

安知年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安知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安知年看着手里一小坛子酒，气得跺脚。

正在此时，几个孩童追逐嬉闹着从安知年身边跑过，嘴里哼着一段奇奇怪怪的童谣。

“你追我，我追你，江湖世代有传奇，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

安知年一拍脑袋，自己是不是傻啊，这会儿周子舒不就是该去镜湖山庄了吗？

赶紧往桥对岸看去，果然，那身破布衣裳，正在掀一睡着的渡船老头草帽的人，不就是周子舒吗？

安知年好你个周子舒，敢耍我!

安知年拎着酒，气势汹汹去兴师问罪。

可惜，桥太长，桥上人又多，等她过去时，周子舒已经上了船走了。

安知年喂!你这么骗我，良心不会痛吗？

安知年冲着那远走的船大喊，要是能飞，绝对扑棱过去撕了他。

周子舒惬意地躺在船板上，闭着眼喝酒。

渡船的老头嫌弃地对周子舒翻着白眼，操着一口河南话。

老渔樵我说你这个痨病鬼，岸上那小妮儿是你哩相好吧？

老渔樵你就这么把人家妮儿扔那，不怕哪天一拳头锤子偰死你?

周子舒睁开一只眼，瞄了瞄岸边那急得又蹦又跳的白色身影，无力地笑笑。

周子舒（相好的吗……）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要真有相好的，那也只会是耽误了人家。

所以，来者皆拒，只求孑然一身平平淡淡过完为数不多剩下的日子便可。

渡船的老者见他不说话，脾气又上来了。

老渔樵嘿,我说你这个将死不死嘞痨病鬼，有小闺女儿瞧上你就不错了，你还嫌这嫌那，别哪天搁旮旯胡同里蹬腿儿过去了，连个给你卷席筒嘞都没有……

周子舒喝着酒，听着这老头嘴里不停，半天蹦不出一个干净字，竟然觉得这样让渡船的时间不寂寞，也挺好。

于是，翻个身，脸上扬起舒坦的笑，继续灌酒。

……

已经没有别的渡船了，安知年急得跳脚，拾起地上一枚石头子儿扔过去。

当然了，肯定是砸不到的，掉进水里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安知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安知年这辈子没被人这么耍过!

安知年正呼哧呼哧气的在岸边来回转悠时，另一道饱含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

温客行姑娘可是要去追那位兄台?

温客行在下观那船只所行方向，正好与在下要去之地顺路。

温客行姑娘若不嫌弃，可与在下共渡。

温客行满含笑意的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安知年，手指向不远处。

安知年望过去，就见到一艘富丽堂皇，豪华的不能再豪华的画舫。

安知年……

安知年这是你的船?

温客行摇了摇扇子，笑得无比风流。

温客行不才，正是。

温客行船上茶水点心，美酒小菜皆有。

温客行不知姑娘能否赏脸，上船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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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客行：）可否赏脸，上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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