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故愣了愣,轻轻开口,“好。”
临下车时,陆暖暖一把抓住了温知故的手腕,“家里有酒吗?”
闻言,后者蹙起了眉。“不许喝,容易更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温知故见小姑娘闷闷不乐的模样,很诚实的再次开口,“只能喝一点。”
陆暖暖早已习惯了温知故口是心非的模样,闻言,笑了笑,下了车。
男人的家里仍旧一丝不苟,陈列整齐,处处一丝不苟。
陆暖暖坐在了沙发上,盯着面前的一个摆件发呆。
温知故从冰箱里翻出几瓶鸡尾酒,不放心的查看了一番酒精度数。手指触碰到酒瓶,气体液化成水汽印出手指的轮廓,冰凉的触感让温知故皱起了眉。
侧脸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小姑娘,温知故握住了酒瓶,直到温度升高了些才走进客厅。
易拉罐接触磨砂玻璃的声音响起,陆暖暖方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起,打开了一瓶。
倏地,陆暖暖开口。
“你说我是不是……走错路了?”
温知故愣了愣,并未开口。
陆暖暖像是在对温知故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自嘲,“从开始学医,所有我敬爱的老师都觉得我特别有天赋,可能是被夸惯了,居然一直很自负地认为我是真的适合走这条路的。”
“但是最近一个又一个打击真的让我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真的应该老老实实学点普通的专业然后在家里待着做一些自己想干的事,每天吃吃喝喝的。”
一字一句汇成言语,言语又凝成陆暖暖心里复杂如麻的情绪,这同样也是温知故第一次见陆暖暖这般。
平日里小姑娘永远都是个乐天派,好像什么时候都是担风袖月,高枕无忧。
话落,陆暖暖也不再说什么,兀自的往口中灌着还是有几分冰凉的鸡尾酒。
半晌,易拉罐开启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温知故低沉的声音。
“没有适不适合,只是热不热爱。”
今日温知故倒也是难得的没有嘲讽陆暖暖。伸手摸出一盒烟,但看了看身旁的小姑娘,还是选择放了回去。
“你的热爱谁都看得见,天赋也是。”温知故顿了顿,再一次掏了一下口袋,只不过这次拿出来的是一根棒棒糖。
“世事无常,你做了这么久医生一定比我明白,况且你自己也说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凡事竭尽所能就好。”
话落,温知故转过头,发现陆暖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陆暖暖眼眶微红,接过棒棒糖,紧紧攥在手中。
小姑娘的视线太过灼热,盯得温知故有些许不自在。
后者骨节分明的手中捏着酒瓶,抬手,薄唇轻启,喉结上下滚动,即使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吞咽动作也尽显高贵。
即使认识了这么久陆暖暖还是会不停感叹温知故的颜值。
“弄了半天你能说点像样的话。”陆暖暖快要干裂的唇旁终于有了弧度,言语慢慢恢复到了平时的俏皮语调。
温知故盯着她看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