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清宫一夜

子时将近，瑛凤睡得正沉。竹影一边轻轻推她，一边轻声唤道，

竹影（玉清宫宫女）姐姐，你醒醒！

瑛凤（揉着惺忪的眼睛，连忙坐起）有事吗？

只见竹影表情痛苦，面无血色，弓着腰，双手紧紧按着腹部。

瑛凤（语含关切）你怎么了？

竹影（玉清宫宫女）姐姐，我突然觉得腹痛难忍

瑛凤那怎么办啊？

瑛凤连忙揽衣推枕，跳下床。

竹影（玉清宫宫女）姐姐不要担心，我喝点热水，休息下就好了。

瑛凤喔。那就好。

瑛凤闻言，舒了一口气，缓缓坐在了床沿上。

竹影（玉清宫宫女）（面有忧色）只是姐姐，今晚该我守夜了。如今我身体抱恙，擅离职守。若玉皇陛下出个意外，怪罪下来，我担待不起啊……

瑛凤（不以为意）那还不简单，你去告诉他一声不就行了。

竹影（玉清宫宫女）（面有难色）可是，玉皇陛下已经睡下了，谁敢惊动他。

瑛凤那你想怎么办啊？

竹影（玉清宫宫女）（不好意思地嗫嚅着）姐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瑛凤（轻笑）有话直说。

竹影（玉清宫宫女）我的意思是，你去，替我给玉皇陛下守夜……

瑛凤（连连摇头）啊，那怎么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

竹影（玉清宫宫女）（颓然坐地）我完了，明天就等着玉皇陛下治罪吧……

瑛凤（于心不忍）你别这样，我也没说不去啊……

竹影（玉清宫宫女）（转忧为喜）你答应了。

瑛凤替你也可以，只是我没有守过夜，你总得告诉我该干些什么吧。

竹影（玉清宫宫女）那还不简单，就是给他端茶倒水，递个夜壶什么的。只是不能睡觉，不能打瞌睡……

瑛凤我记下了。你身体不舒服，就先睡吧，我走了。

瑛凤说着，一转身就不见了。

竹影暗暗称奇。

深夜，玉皇殿寝殿内，玉皇大帝从帷幄中坐起，揉着惺忪的睡眼探出头来。

玉皇大帝（沉声）茶！

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

瑛凤陛下，您渴了吧？给您沏着水呢。

玉帝闻声，定睛细瞅，见瑛凤正笑吟吟的端着茶盏站立床前。

玉帝伸出手，瑛凤将茶盏双手呈上。

玉帝接过茶盏，喝过茶，又把茶盏递给瑛凤。

瑛凤接过茶盏，转身随手一掷。

玉皇大帝哎……

玉帝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见那茶盏竟然完好无损地落在桌面上的玉盘中。

瑛凤（轻声）陛下还喝水吗？

玉皇大帝（摇头）不喝了！

瑛凤（言罢转身欲行）既然陛下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玉皇大帝（喝道）给朕站住！

瑛凤（回首笑问）陛下有何吩咐？

玉皇大帝（看似漫不经心）今晚，是谁当值啊？

瑛凤是竹影。她腹痛难忍，不能当值。又怕陛下怪罪，所以央我来替她守夜。

玉皇大帝（点头）喔。

瑛凤陛下，我能走了吗？

玉皇大帝天还没亮呢？

瑛凤正因为天没亮，我才要走嘛……

玉皇大帝这又是为什么嘛？

瑛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被人撞见，再传出去……

玉皇大帝那又如何？

瑛凤（哭丧着脸）陛下和我，纵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玉皇大帝（不以为意）说不清，那就不说。

瑛凤敢情陛下是皇帝，您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一道圣旨，杀了那些造谣之人。可我呢？我被人家想象的肮脏透顶，被人家怀疑的龌龊不堪……

瑛凤语有悲声，泪如雨下。她实在无法再说不下去了……

玉皇大帝（沉吟不语）她的话也有道理。朕是喜欢她，但现在朕却保护不了她，什么都给不了她。宫里本来就是如此，芝麻小的事儿，传的有天大。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所以为了能保护她，为了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朕不能太过于宠爱她。

瑛凤还有一个时辰，陛下就该上朝了。既然陛下无事，那我就告退了。

瑛凤言罢，一转身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