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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降大鹏

梨山掌故话岭头

与众多村落一样,岭头村民也有几尊自己尊崇的神明菩萨。这里的人们信奉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妈祖娘娘、三一教主林龙江、万善老爷朱凯文等。尽管外来宗教如天主教、基督教的入侵,但村民们还是不让方寸地守卫着自己的信仰阵地。有人斥之为迷信!有位乡老竟回道.:"什么迷信!我们信的拜的是忠臣、功臣、保护臣。他们生前或忠于国家、功于社稷,或为官廉政,为民请命,或抵御外侵、护国安民,或积德行善、扶弱抑强。他们百年后,被民众奉为神明、作为楷模,顶礼膜拜。并视为抵患御灾的屏障,作为正身履道的精神依托。这是我们的心意,你奈我何!我们拜宋朝岳飞,为什么不拜秦桧,我们拜明朝的海瑞,为什么不拜严嵩!"也许老人的话是对的,公道人心是存在的。孔圣人名扬千古,不是也曾被"揪出来"乱批一番吗?现在又如何呢?愚弄历史和民心的人,最终必定会适得其反的。

农历每月的初一、十五,岭头民众(特别是妇女)必成群结队前往寺院、庙宇烧香拜佛祖、拜观音、拜妈祖、拜万善老爷,再拜各村落的保护神。周而复始,越拜香火越旺,越拜人群越多。这里记述一起发生在八十多年前的一件奇事,以飨读者。

万善老爷,又称"路爷",是一尊岭头及邻村民众尊崇的神明。万善老爷,生前名叫朱凯文,猎户出身,生于明成祖年间。配妻柳氏,生育两子。生前为保国安民,抵御外侵,先是卖掉一子,用于充当军饷,带兵上前线御敌。他"舍命安天下,拼生定太平”,一去12年。家中的妻子柳氏,孝敬婆母,养育次子,穷愁潦倒。后来,又卖掉第二子埋葬太姑。尔后沦为乞丐,四处行乞,饱受人间疾苦。后终否极泰来。朱凯文得胜回潮,夫妻相见,两子都成才。一门团聚皆大欢喜。再后来因朱凯文一家忠烈,百年后,夫妇俩皆被封为神,圣号为"万善老爷”。为神后,夫妇俩因驱邪镇恶,保境安民,广施博爱,普惠众生,被百姓敬称为“路爷路奶”。

话说岭头有处叫“厝尾”的地域,是处古战场。明末,倭寇入侵,烧杀掳掠,推百姓于水火。饱受灾难之苦的岭头民众为护国保家,揭竿而起,与邻村乡民在此地与倭奴进行一场殊死大战。双方伤亡巨大,横尸四野。由于乡民越战人越多,加上官军介入,终于把倭奴赶下海去.战后,这里荒冢林立,冤魂遍野,每当夜晚或阴天,这里鬼火(磷火)点点,哀声阵阵,满目疮痍,一片阴森凄凉景象。乡民们经协议,决定请生前护国安民逝后为神的朱凯文夫妇英灵来镇守这一方疆土。以沾朱大人福泽雨露。朱老爷夫妇神灵请来了,镇邪保土、神灵昭赫、显灵轶事屡现。在这期间:英烈得到祭奠,外鬼受到驱逐,地方安宁了。"路爷爷、路奶奶"受到岭头及邻近四乡八里村民的敬奉。为答谢神灵,每年农历七月二十九日和十月十五日的"路爷、路奶”诞辰之日,民众必请剧团来演戏敬奉致谢。

话说八十年前的农历十月十五日,莆仙戏剧团在此开演。按惯例:剧目由付钱的许愿者选定。这天,许愿者点了"孔明收姜维"的剧目后走了。待会,剧团班主猛一醒:出演孔明的演员用的羽毛扇的羽毛全没了,而这场戏的主角是孔明,主道具是羽毛扇,没扇演出是很尴尬的。鉴于此,他要求现场主持人要许愿者改点其他剧目。存旁观众说,"那人点了剧目就上枫亭去了,到哪里去找他?他既点了,你们无论如何也要演!"剧团班主为难了,临时制扇是不可能了。但总不能叫演员拿纸扇、草扇作道具上台演出吧!这该怎么办呢?班主只好到"路爷路奶"尊前烧一炷香,向"路爷路奶"诉说难事,请求谅解。这时,演出时间已讫,三连炮叫晌,锣鼓钹齐鸣,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班主与观众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只见一只在天飞翔的大鹏鸟跌落于戏坪上。台上演员们一看天降大鹏鸟,马上进前按住,在鸟的尾巴上抽下几根毛,装在羽毛扇的秃柄上。几个人光顾着安装,不提防那只鸟"呼”的一声飞走了。这时,人们欢呼雀跃,炮声、鼓点、锣钹声、喝彩声广片。庆贺这一祥瑞景象的降临。如今,九廿岁以上老人还在津津乐道地讲述者那终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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