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还能再次见到谢危这家伙,那么危险的男人,谢居安虽然我就见了他一面但是却在心中有了确切的形容比拟——一朵绽放在悬崖峭壁间的凌霄花。
就比如说,现在。
我故意墨迹了半天才从那边完成捻香回来,也是故意把脸颊弄得灰扑扑的想要苏尚仪再也忍受不了我,可是依旧没有如愿以偿,走的时候苏尚仪还贴心告诫我。
“张姑娘,到了谢少师那边,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千万要好好表现,那位大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方舟舟“…是,多谢尚仪姑姑指教”。
我被人在最后一个领到了学堂中来,进来的时候,我望着自己的影子透落在木板之上,因为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尤月姚惜她们几个回头瞧我,没几秒就嫌弃地继续手里的《大同》考卷,我只看见一个人与我良久对视,正是坐在窗边无聊画着小乌龟的姜雪宁。
是的,又是她。
“你怎么才来啊?婉婉你这脸弄得跟爬了锅灰炉子似的,难道是掉进那香炉里去啦”。
方舟舟“有这打趣我的功夫,不如好好画你的画”。
我嘴上丝毫不甘心别人损我,怼了回去,然而她也只是笑笑把早就磨好的砚台转身放在我的桌子上,我盘腿而坐,屁股刚调整好姿势,就听见前头人咳嗽的声音,低沉、浑厚。
一抬头就撞上谢危似是警告我的眼神,他那意思在说:我来的这么迟,还好意思在这说小话?
我自己猜测,拧了拧眉心,要考的我一点儿也没有背,可是若是真的交了白卷上去免不了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他抓住小辫子不放,唠叨一大堆。
想了想,还是写了点别的,别的有趣的,气死人的第二步在潜移默化进行中。
子曰:学而时习之……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眼眶酸涩,早起时候就没有休息好还为了进宫这事儿心力交瘁谋划,一时间眯起眼睛瞌睡上头。
不知不觉间眉心山雪一重,众人搁笔兼落,昏色逐渐随着日冕暗沉下来,学室周遭点起的烛火杳杳,只听到座上人脚步声起,径直向下面座位走去,一步两步最终停在了睡得迷糊的人身边。
“婉婉,张婉,醒醒啊,谢危下来了!”
姜雪宁的提醒没有奏效,她直接扔了一个毛笔过去,哐当一声,我在半睡半醒中睁开眼睛,看见他俯视望向我的眼,站着的方向帮我隔绝了大部分光。
“睡饱了?”
方舟舟“谢…咳咳!”
慌乱中我赶紧咽了咽口水拿起笔来,却发现宣纸上一滩水渍是我梦魇留下的痕迹。
方舟舟“先生,我不是,我没有……”
“不必解释,算着时辰也快要结束了,等其他人交了卷,你单独留下来,我们好好说说”。
完蛋了。
“时辰到,交卷——”
看着她们写的密密麻麻的卷子交了上去,就连姜雪宁也是,一时间我真的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