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前.地下世界.
“说吧，怎么回事。”Gaster双手抱臂坐在Sans对面。没了眼镜的阻挡，那锐利的眼神便直直地钉在了Sans眼中，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
“你不是都猜到了，还用问我？”Sans萎靡地趴在桌面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咖啡勺。
“……”Gaster动了动唇，半晌，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Sans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热咖啡冒出的水蒸气上。
气氛有些压抑沉默。
“……明天就要正式上任了，你……”Gaster没说完，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知——道——了——”Sans故意拖着长音，在Gaster眉心第三次抽动前敛了笑声，“放心啦，我有分寸。”
Gaster揉了揉额角，最后决定还是相信自己的死党。
“什么时候你能变得稳重点……”
Gaster看了眼被咖啡苦得五官快挤在一起的Sans，随口吐槽了一句。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吐槽会在几年后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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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前.核心.皇室研究所.
“所以，你终于搞定这么个大家伙了？”Sans用手搭在眼前，眯眼看去。
偌大的建筑物屹立在广阔的热域中，机器运转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
他们称呼它为——核心.
它将热域的热能转化为可供使用的能量，大大降低了能源使用成本。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它的运转会造成升温。
于是一年前用以给热域降温的计划书便被翻了出来，经过改善后用以给核心降温。
地下世界各处连通在了一起，科技研究不断取得卓越成果，怪物们的生活变得井然有序。
它的建造仅仅耗时一年。
但他已经筹备了不只一年。
一年时间，皇室科学员Gaster的名字响彻地下世界。
哦，或者，现在更应该称呼他为“皇室科学家”。
“So，你现在是怎么个打算？”Sans坐回实验桌前，盯着Gaster，满脸写着“要敢继续让我加班你就死定了”。
“……我是比较沉迷科学研究没错，但不至于拉你们一起下水。”Gaster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比较’？”Sans无语。
早该明白的，这货学生时代就是个学习狂魔，参加工作以后当然整就一工作狂！
其实并不是他懒得动，实在是被死党按着头不眠不休地加班N天后简直身心俱疲。
更何况他当初就读的是自然魔法专业啊！
让一个自然魔法研究生去捣鼓核心的科技魔法研究是什么概念？
简直就是逼一个文学教授去搞航母研究！
此等丧心病狂之举，该说不愧是Wiler那老头教出来的学生吗？
“放心好了，接下来我们有一个星期的长假。”
还未等Sans松口气，Gaster就悠悠地补了一刀:
“趁着这个时间，你回去好好纠正一下研究报告的格式吧。”
“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吐槽归吐槽，该认真时还是得认真。
啧，早知道当初就按着他的规定写了，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麻烦事儿。
看了眼自己笔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字迹，Sans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打开了笔盖。
好困啊……
都是惨无人道的加班害得。
……
也许并不止呢？
整整一年时间，他总是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现象越来越明显。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怪物也一样。
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Sans心里清楚无比，却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那一小块儿冰晶，在生长。
对，虽然很缓慢，但它的确在Sans的魔法空间里不停地生长。
随着冰晶的生长，冰雪魔法愈来愈强。
这给Sans的魔法空间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要么压制它；要么，被它侵染。
在现实生活中，暖是因为热量充足，而冷是因为热量稀少。
因此，热不过是外界的能量带来的影响，而冷却是客观存在的，是一种本质。
所以说，寒冷的魔法是极为强大的。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旦给了它一个生长的空间，它便会肆无忌惮地吞噬一切事物。
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便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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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前.皇室研究所.
“嘿，老G，你听说了吗？国王和王后收养了一个坠落的人类作孩子。”Sans兴致勃勃地道。
“听说了。”Gaster敷衍地回答。而后撇了Sans一眼：“奉劝你不要搞事儿。”
“喂喂，怎么能叫搞事儿呢？”Sans摊了摊手，而后正色道：“只是……决心的研究，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Gaster立刻明白了Sans的意思：“确实应该开始准备了。”
“这只是一个开端。地下世界太平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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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
“那个孩子死了。”Sans叹了口气，“可惜我对决心的研究还未得到深入，否则的话，我兴许能救下她。”
“那孩子确实挺不错的。”Gaster默然。他知道Sans和那个人类关系不错。毕竟她也爱说双关。
“没办法，死者不能复生。”Sans翻开实验报告，眼底有一片黑青。看来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研究进展如何了？”
“提取出了一部分液态的决心能量。”Sans如此说道，而后皱了皱眉，“经过分析，我们得出……”
他一顿，而后继续道：“……完整的决心能量可以让持有者获得一小部分的世界代码。换种说法来讲……他们可以通过*存档、*读档，在不同的时间线中跳跃。”
“决心的能量还可以赋予持有者强大的魔法。怪物的身体是绝对无法承受的。”
“是吗？”Gaster喃喃道，“稀释过后的呢？”
“不确定，但……也许能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话音刚落，Sans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已经放弃那么做了，对吧。”
“是的。”Gaster自然无比地回答，“我已经放弃那个想法了。”
“……但愿如此。”Sans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重归正题，“总之，从各个角度讲，我们应该停止这项实验。”
“它的危险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甚至大的多。”Sans呼出一口气，“明天我就向国王提出停止的请求。我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
Gaster没有出声，不久，转椅上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Sans睡着了。看来他的确累极了。
Gaster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动了动唇，他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轻缓的脚步声终是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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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s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坐起，顺手拿过桌上的电子表，看了眼时间。
然后愣住了：他竟然在椅子上睡了整整1个小时！
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门。
Gaster怎么搞的，竟然没有叫醒他！？
“Sans博士，你要去哪？”一个经过的怪物助手惊讶地问道。
“我去一趟首都。”Sans飞快地回答。
“可是您今天还有一场会议要开啊！”怪物疑惑地皱了皱眉，“没了您这位皇室科学家，会议要怎么进行？”
“……你刚刚说什么！？”Sans急忙刹住脚步，不能置信地转过头，“皇室科学家不是Gaster吗？”
“Gaster是谁？”助手比他更疑惑。
“抱歉。”Sans心中骤然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无视了助手焦急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实验室，刚好和开门的Andyne撞上。
“不好意……Andyne！？你见到Gaster了吗？”
“没关系。不过，那是谁？”Andyne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抱歉，失陪。”Sans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测，发动了瞬移。
“国王陛下，您知道Gaster去哪了吗？”说完后，Sans静立着，等待一个早有预料的答案。
“Gaster？那又是谁？”果不其然。
Sans心里一沉。
他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我这次来，是想要您下令停止对决心的研究，它的能量过于强大，可能会造成不可控的危害”
“不用担心，Sans博士，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研究必须继续。这是我们离开地下世界的唯一希望，也是每个子民的精神支柱，因此，研究绝对不能停止。”Asgoer的语气虽然很温和，但却斩钉截铁。
“可是……”Sans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Sans博士，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会议厅吗？”
Sans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低下头，在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明白了。那么，国王，请容许我卸去皇室科学家的职务。”
他抬起头来，面对着惊愕的Asgoer，眼底满是疲惫：“我太累了，恕不能胜任。”
言毕，他转过身，瞬移离开。
Asgoer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实验有危险，但他不能冒着子民绝望的风险去阻止。
“派Alphs担任皇室科学家吧，实验必须继续。”他下令道。
“Drumerr！”Toriel焦急地赶了过来，“Asriel出事了！”
“什么！？”
……
“Asriel……”
“该死的人类……”
“我的孩子们怎么都……”
“……传令下去，从今天起……杀死每一个坠入地底的人类。”
“Drummer！”
“Tori，我是国王，我必须把我的子民们……带出去。”
“不论用什么手段！？”
“……不论用什么手段。”
“……好，很好！”
“Tori，我不求你能原谅我。”
“……既然这是‘国王的使命’，那么从今天起，我就不再做这个女王了！”
一个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出，怪物们一片哗然。
Sans坐在首都的家里，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疲惫地叹了口气。
风波终于还是到来了。
——番外：SnowSans的过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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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的天，差点又断更！这篇字数又是3500左右。
作者话不多说，回去捋捋主线剧情，下周正文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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