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

“姑母，您就别拿我取笑了。”司良慧低下了头，把玩着手里的桃花枝。

“三皇子李善我是经常见的，是个难得的标志人物。那眉眼颇有他母亲的风韵，倒却一点儿也不女气。”司妃说道，“或许是这样的人物，终究为世俗难容，他总是多病多灾的，实在是可惜。”

“为什么郭贵妃的一双儿女身子骨会这么差？”司良慧问道。

“不知道呀。或许是郭橙来自民间，是山野村夫之女，自小吃不好穿不暖，身子也比不上旁人，她的孩子也生而孱弱。也或许……是这宫中的暗鬼太多。”

“暗鬼太多？是什么意思？”司良慧问道。

司妃转头对她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她顿了顿，问道：“良慧，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三皇子？”

“什么？”司良慧一惊，然后连忙摆手，“姑母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

“我是认真问你的，我看你这些日子往朝露宫跑得甚勤，而且一提到三皇子你就忸怩……对，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司妃看着她，“所以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司良慧哑住了。

她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男性，或许对三皇子的各种反应只是因为她的新奇。人皆有爱美之心，更何况是对有如此天人之姿的李善。

但是，即便她给自己找了这些理由，也掩盖不了她确实动心了的事实。

于是她抬起头，目光坦荡地看向司妃：“我喜欢他。”

司妃听了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这个回答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倒她亲耳听到，还是颇有些震撼。她看向司良慧，语重心长道：“良慧，若是三皇子是个身体康健之人，只要你喜欢，姑母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求得这场婚事，但是三皇子实在是……”

“姑母，我只说我喜欢他，我没说我要嫁给他啊。”司良慧皱了皱眉，“您想到哪儿去？”

“你？”司妃惊得说不出话。

“首先，我同三皇子也只见过几次面，之前每次见面他还在昏迷之中，也就这一次醒过来正式见到我，我们对彼此了解都不深刻，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知道我的性情。”司良慧掰着手指头说道，“第二，我虽然现在喜欢他，但是她肯定是不喜欢我的，我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一直喜欢他，强扭的瓜不甜，这八字没一撇的事，谁能保证呢？第三，即便是我们以后会两情相悦，姑母觉得贵妃娘娘会同意吗？陛下会同意吗？夫人会同意吗？我能够成为一个王妃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司妃笑笑，打断了她：“你这孩子比我想象的要更懂事，我愿怕你是个糊涂的，没想到你还算拎得清。”她拍了拍司良慧的肩，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司良慧也笑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她还没有说，她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起。

第四，我和三皇子都是陛下的孩子，即便我们相爱了，也是乱了伦理，为世间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