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张艺兴回了国,他的接机是张以安和朴灿烈一起去的,面对张以安难得的微笑拥抱,张艺兴冷着一张脸推开她,着实让她也尝了一遍热脸贴冷屁股。
张艺兴“张以安你有病是不是?”
张艺兴黑着脸看着她,开口就是不动听的谴责,张艺兴“当初死活要复明的是你,现在捐器官的还是你!而且还是—”
那个人的!
最后几个字硬生生被他吞回了肚子。
张以安也不恼,安安静静的听他数落完,她知道,若张艺兴真的不愿意,也不会坐十几个小时从美国飞来。
张艺兴“你真的想好了?”
他缓了缓脸色,认真的再问了一遍,他多想听她反悔一次,而张以安却是笃定的点了点头,张以安.“对,我和灿烈已经商量好了。”
张艺兴朝她身后的朴灿烈看了一眼,后者神色淡然的与他对视,估计也并非真正的愿意。
许多亲人对死者的捐献器官都不同意,更何况张以安还活着。
张艺兴“什么时候。”
张艺兴无奈的垂下眼。
张以安.“明天吧。”
像是没有发现他的疲惫,张以安笑着应道,张以安.“今晚你就先休息一下,酒店已经帮你订好了。”
次日,张以安准时被推进了手术室,那一刻,她并没有过多的想法,甚至没有对醒来之后黑暗的恐惧。
在麻醉剂的药效下,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直到无法支撑,张艺兴的脸愈发的模糊,她缓然的合上了眼。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在脑海回放了无数次那些认识的人的模样,而到头来,最清晰的那一个,果然还是他…
灿烈,我会记下你的样子,就算看不见了,我…一样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我们的过去。
敏锐的听到一声声滴答声,张以安在梦境里挣扎了数次才终于冲破了束缚的牢笼。
她本能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收到了阻挠,张以安不适的抬手触碰,绷带粗糙的触觉刺激着她敏感的指尖,她愣了愣,随机放下了手。
那场复明的手术,也是这样,当时她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光明,而这一次却截然相反。
“咔擦。”10点钟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张以安警惕的绷紧了全身,陷入了黑暗,让她的其他器官变得格外的灵敏,她仔细的辨识了脚步声,不确定的开口,张以安.“灿烈?”
那人没有回话,熟悉的气息顷刻间逼近,床沿突然凹陷下去,下一秒,她被人温柔的搂紧怀里。
朴灿烈“张艺兴说那人的手术很成功,只是现在药效没过还没有醒。”
他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让她没由来的鼻尖发酸,张以安不易察觉的收起了情绪,她摸索着抚上他的脸,慢慢的从眉眼描绘到他的下巴,末了,她轻笑,张以安.“我能记住的。”
温热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耳边是他听似释怀的声音,朴灿烈“嗯,我信你。”
他知道她现在看不见,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卸下了表情,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他便已经是满脸的疲惫,他担心她,他怕她会在黑暗之中无处容身。
虽然他刚认识她时她也看不见,但是在那时的顾影泽不至于会忘记自己是谁,他不敢想象,她给了别人所谓的希望后,留给自己的残局该如何收拾。
他又一次环紧了她,轻声咛喃,朴灿烈“害怕了就叫我的名字,我会一直都在。”
只在医院住了几天,张以安便要求出了院,她重新陷入黑暗的时间,或是是事先有准备还是前面几年的经历让她适应了,她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心空。
那个人,现在应该可以看到那张与梦境中的相同的脸了吧,鹿晗…我自作主张不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