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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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马红俊的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的疼痛，他无措的抬起手轻轻的触摸了自己的脸颊，意料之外的触碰到了一片湿润，他微微怔愣，有些无措。

马红俊看到‘他’抬起脸，那是和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此时脸上带着还未曾干掉的泪痕，翠绿色的眸子如今满是绝望，两人对视着。

在那一瞬间，马红俊的脑子空白了起来，属于‘他’的记忆开始再去脑海里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他’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没有温度，也不含笑意，反倒是带着厌恶和憎恨，‘他’歪了歪头，眼里的绝望还曾退却，‘他’问他“那你呢？心疼了吗？”

马红俊没有说话，他胸口发闷，低下头的，恍然之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跪在澹台月身旁的‘他’

他抬头看了过去，一时之间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他低下头，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观察者澹台月的容貌。

少女已然没了呼吸，神色苍白极了，脸上的脏污和血液都干了，黏在她都脸上，丑陋极了，可少女的唇边却带着点笑意。

自由，快乐，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

马红俊不明白，他怎么想也想不透面对死亡的澹台月为什么会笑，他只是有些无措，胸腔仿佛被凿了一个大洞，冰冷的大风便开始往胸口刮，吹的他心尖又酸又疼。

他咬着唇，努力不让哽咽冒出声，他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不知所措极了。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澹台月，却响起刚刚看到的一切，他的手会透过澹台月的身体，他触碰不到澹台月。

这个想法让马红俊的鼻尖一酸，像是将那颗破了洞的心脏浸泡在了跑着柠檬的醋里，酸楚感直接涌上了眼眶，他轻轻的眨了眨眼，那滴眼泪便像是失了控制一般，落了下来。

‘吧嗒’一声，落在了少女的脸上。

马红俊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这滴眼泪，似乎落在了澹台烟雾弹身上，他微微茫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的颤抖着，落在了澹台月冰冷的脸上，他又哭又笑“我可以触碰到你了，阿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马红俊眼前的景象在此前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自己’抱着已经失去气息的澹台月，脑海中的记忆还在循环播放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却似乎还是原本的模样。

马红俊看着‘他’抬起了头，抱着澹台月的动作是守护的姿态，他盯着马红俊。

马红俊这才发现‘他’的不同，比之自己更加温和更加生机勃勃的眸子，不算太长的红发，青涩之中却透着俊郎的五官，他恍惚明白，眼前的这个‘他’，便是澹台月口中心心念念的‘小凤凰’。

他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小凤凰轻轻的抚摸了澹台月的脸颊，眼前的一切便忽然消散，‘他’一步步的走在了马红俊的面前，马红俊有一阵子的恍惚，原来澹台月所喜欢的这个少年，当真如同骄阳一般张扬却又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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