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波原先正噘着小嘴,视线只注意那只努力揉乱她发丝的大掌,因温客行突来之语而收回专注,碧眸眨了又眨。
温客行“明儿个,我在这儿等你。”
对她的身子似乎意犹未尽,而他并不介意在这处隐密山谷中豢养一只宠物来打发时间。
纪晓波瞪大眼珠,忙不迭摇晃脑袋,奈何温客行的五指缠绕在她发间,不容许她做出太大的反抗动作。
温客行“我既然敢放你走,自是有把握你会听话,你信不信?”
纪晓波的脑袋仍呈现小幅度的甩晃。
纪晓波(我若有机会逃跑,又岂会傻傻地再投罗网?哼。)
他却像窥探到她的想法,从而执起她的手。
温客行“我大可直接在你身上下毒,让你不得不准时在这儿等我,但这下毒的后果太严重,万一时辰一过,你的身体便会内爆,四分五裂、魂飞魄散,我担心你若只是睡过头,或是耽搁了些时间便落得如此下场,情何以堪,你说是不?”
温客行的威胁已经足够吓掉纪晓波的三魂两魄,再搭配上噙在他薄唇边的浅笑,让纪晓波只觉得浸在温热泉里的身子不断发冷打颤。
温客行“猫儿,来,告诉我,你会自己乖乖赴约?还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当然,这两者对我而言都不麻烦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介意花费些力气来施行“下毒”。
这明晃晃地威胁使得纪晓波困难的咽咽津液,胡乱的用纤指猛点自己的鼻尖,又指指温泉。
温客行“喔,你会自己来?”
纪晓波“是啊是啊!”
温客行“确定?”
纪晓波“以我的人格——不不,是猫格保证。”
温客行“不勉强?”
纪晓波“不不不,当然不勉强,呜呜。”
温客行“真听话,让人还想再好生疼爱一番。”
他又摸摸她的小巧下巴,而动物的本能让她又眯起眼眸享受他不经意的疼惜。
一
纪晓波一走进结界,便马上恢复成猫形。快步奔跑回位于山腰的小木屋,而这时,纪老爹--一只大狸猫。也正站在门口直探望着,远远见她跑了回来,眼角还含着泪水,他不禁紧张地上前询问。
纪立云猫形“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次怎的过了一晚上才回来?眼睛还红红的,是谁欺负你吗?”
事实上纪老爹是灵猫一族消失多年的医手圣使,十年前他带着幼女前来云雾山隐居,并将一生的医术全传授给女儿,希望她能继承衣钵。
可是,当他见女儿为了钻研药草天天远赴深山寻找,有时还会很晚回来,他还真是担忧又于心不忍啊!
纪晓波“爹,没事的,因为我想为您采圣樱子,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久时间,让爹担心了,女儿下次会小心的。”
她敛下眼睫,因为忍不住满心的苦楚而嗓音哽咽。
纪立云猫形“晓波,你一定有心事,对不对?”
纪立云趋上前,握住她的小肥爪,可一触,却疼得她轻呼了声!
纪晓波“呀!”
纪立云猫形“怎么了?”
他不解地抓着她的手进屋,就着油灯一瞧。
纪立云猫形“天!怎么到处都是刮伤?”
纪晓波“嗯是我在采圣樱子时,不小心被芒草割伤的。”
她低垂着脑袋,支吾地扯着谎。
纪立云猫形“胡说!”
纪立云瞪着她那双逃避的眼晴。
纪立云猫形“你跟着我学医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圣樱子生长的地方根本不长芒草?”
纪晓波“爹,我我因为走错地方,迷了路。”
她别开眼,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纪晓波“爹,您用过晚膳了吗?”
纪立云猫形“我用过了,倒是你,一定饿坏了吧?”
见纪晓波不愿多谈,纪老爹只能叹口气,暂时不问了。
纪晓波“嗯!是饿了。”
说起吃饭,她也不禁想起山洞里的男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运动了一宿。
纪晓波(他饿不饿呢?)
纪立云猫形“厨房里还有菜,你快去热了吃吧!”
纪老爹催促道,见她动也不动的低头蹙眉沉思着,他伸手摇了摇她。
纪立云猫形“晓波,在想什么啊?还不快去吃东西!”
纪晓波“呃!好,女儿这就去。”
纪晓波身心震了一下,而后低垂着脑袋匆匆走向厨房。
望着她的背影,纪立云忍不住摇头叹息。
纪立云猫形“唉!这孩子也真是的,今晚的行为举止怎么这么怪异?”
他跟着走进厨房,就见纪晓波随便热了几样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更教他忧心忡忡。
纪立云猫形“晓波呀!心底有话就告诉爹。”
纪老爹也明白女儿今年十六了,合该是幻化成人的时刻,有心事是应该的,但她可以提出来与他商量呀!
纪晓波“没…没有啊!”
纪晓波抬头一笑。
纪立云猫形“我不信,是不是想爹教你口决?”